前几回改过药方,每次喝的药一次比一次难喝,不过为了能揣娃娃,青木儿每次都忍下来了。
林云桦看到青木儿身上的伤痕,愣了愣,笑问道:“怎得弄出了伤?”
青木儿有些不好意思,“……方才在街市上,同旁人打了一架。”
“正好买多几瓶伤药。”赵炎也有些无奈,小夫郎打架是厉害了,可总弄得自己一身伤,看着着实心疼。
“柳儿从前也好打架,每次回家总是灰头土脸的。”林云桦笑道:“后来我给他配了点儿药粉,再没人敢跟他打,一会儿我给你们几包备着。”
青木儿蓦地想起田柳帮他们赶跑老赵家人的那一次,连忙问道:“毒药么?”
“怎可能?”林云桦失笑道:“不过是一些使人身痒起疹的药粉罢了,过几个时辰自然就能好,不过药粉碰到不久就起效,诓一诓人。”
赵炎说:“甚好,往后就放在钱袋里,若有人在摊子上捣乱,便撒过去。”
青木儿连连点头,打架刮出血也会疼,药粉能吓一吓人,叫那些人痒几个时辰,吃吃教训。
林云桦把了脉,又问了几个问题,笑说:“体内余毒清得差不多,往后身体自然排出就可以。”
“真的?”青木儿急道:“都清好了?能揣娃娃了?”
林云桦温声道:“孩子的事莫急,顺其自然就好,若是心中焦虑,亦是难怀,且放宽心。”
“那我……”青木儿抿了抿唇,小声问道:“何时方能怀上?”
“身体的毒素需要时间慢慢清除,之前亏空的地方也需补回来,近一两年即便怀上了,也难保,不如安心养着,身体好了,就能怀了。”
“这样……”青木儿闻言有些失望,他以为吃了药,清干净,过一两个月就能怀上呢,没曾想,还得按年算。
赵炎问:“云桦,可还用开药调理?”
“不用,是药三分毒,吃多了对身体不好,身体会自行调理。”林云桦说。
“多谢林哥。”青木儿说:“对了,我有一个朋友,也吃了这个药,他吃的时间,比我还要长,他……他能治好么?”
“这不好说。”林云桦说:“这药毕竟是毒做成的,需见了人方能知道。”
青木儿闻言,点了点头。
且不说能不能怀之事,毒性留在体内,时间久了定会对身体有损,青木儿想着找个时间问问子玉,让他也来找林云桦看看。
从医馆出来,青木儿心情大好,身体里的毒性散去,再不用吃苦苦恶心的药汤,还得了几包吓唬人的药粉,甚好甚好。
就是揣娃娃的事儿还得等,也不知啥时候能揣上,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,撇撇嘴。
赵炎好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夫郎,尽管小夫郎长高了些,可脸嫩得很,年纪不大,人也小小一只,揣个娃娃,只怕是个小团团。
“云桦说了顺其自然,娃娃的事儿不着急。”
“嗯。”青木儿一想也是,他揉揉脸,仰头冲赵炎笑得十分乖巧,“阿炎,我要吃豆腐花。”
赵炎垂眸看着他,笑道:“好。”
今日打了架,风言风语传得快,往后几日摊子生意都不太好,再加上别的摊子上的簪花越卖越低价,反倒显得他们家的簪花不近人情。
青木儿不愿低价卖,进货价在这,若是压低价格,挣不到钱不说,兴许还会亏钱,当下只能慢慢熬。
对街的簪花夫郎肿着一张脸扬声叫价,他家摊子价低,有时还买一朵送一朵,生意红火,人就止不住得意,好几回看向青木儿的摊子生意惨淡,脸上的笑就没停过。
田雨回回都被气得不行,没客人的时候就在摊子前小声骂,脸上愤愤不平,嘴里念念叨叨。
青木儿宽慰了几次就由他去了,骂一骂也没什么,那摊子的人就该骂。
“二位小哥儿,太好了,前几日过来不见你们,还以为不摆了呢!”
是前些日子遇到的老货郎,老货郎一改之前的颓唐与沧桑,脸上也有了笑意。
老货郎说:“上回从你家进的簪花,我带去别处卖,卖得特别好,不到两日就全部卖完了!今日,我还想来你家进些货,可有新的啊?”
田雨眼前一亮,立即说:“有!有新的!您要多少?”
老货郎说:“我先进个两百朵,卖完了再找您二位进。”
“这……”青木儿顿了一下,说:“今日只剩不到八十朵,多的都放在家中了,明天您可得空过来?”
“行!明日也成!都成!”老货郎笑了一下,说:“是这样,老头子还有几个同村的货郎,也想从您这进簪花,您放心,他们也不会在三凤镇卖,他们托我来问问,能不能也给他们进一点儿。”
青木儿闻言,和田雨对视了一眼,喜道:“自然可以!他们想要多少?若是多的,我们就按进货价来算,这是上回说好,您可不许再提价了。”
“这哪行啊!进货价您是要亏的啊!”老货郎一拍大腿,摇头道:“不成不成,我同他们说的也不是进货价呢。”
“您要得多,进货价我们也是不亏的。”田雨笑道:“阿叔您就放心吧!”
“对,您看您一下拿几百朵的,我们怎么都亏不了。”青木儿笑说:“只是我们家中只剩六百多朵,若是您要多了,只怕我们货不够。”
“不打紧不打紧。”老货郎连忙说:“我晚上回去问问他们要多少,明日再过来!”
“成!”青木儿回道。
因着老货郎这一番订货,连日来簪花生意惨淡带来的失落全然消弭,今天太阳还未下山,他们就收摊了。
别家摊子的人一看,以为他们卖不出去,早早收摊回家,心里止不住得意。
新样式又怎样,盘发盘得再漂亮又如何,怎么都比不过价钱低,只要低价,买的人就会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