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日的事情,定是他与子玉合谋,意欲坑害许家,请大人明察!”
梅花院二管事回道:“青木儿的确是从梅花院出逃的小倌儿。”
“什么?小倌儿?看着……不像啊!”
“真是小倌儿啊?旁边那位……是他的恩客?”
“街市卖簪花还是卖身啊……”
“小倌儿最会骗人了,哪里能信?”
“肃静!”知县大人再一次拍响惊堂木,衙役们:“威武——”
“赵氏夫郎,许氏所言可是真的?”
青木儿脸色一白,他定了定神回道:“……我是小倌儿不假,可我未曾和子玉合谋,那日我在小巷遇到许老爷掳走狄氏,实则偶然,我与狄氏并不相识。”
赵炎抱紧他,稳稳地撑住了他,青木儿偏头轻摇了一下。
“可有人证?”知县大人问。
“那日我为了救人,拍了好几户的大门,那些人都可作证。”青木儿回道。
知县大人看了狄越身旁的衙役一眼,那衙役站出来拱手回道:“大人,属下派人去查问过,赵氏夫郎所言属实。”
“大人!”躺在担架上的许老爷哀叫道:“此人若不是与子玉合谋,怎会那么巧去了那条巷子?”
青木儿转身看他:“我是去买酸味烧鸡,便看到了。”
“只怕买烧鸡为假,坑害我家老爷为真!”许夫人回道。
“我为何要害你家老爷?”青木儿撑着赵炎的手臂,沉声道:“若是我要坑害许老爷,大可和子玉找条小巷子威胁引诱一番,又为何在街市众目睽睽之下破了马车?这与我有什么好处?”
“我同我家相公恩爱,看不上这种面目丑恶令人作呕的狗畜生!”
“你——”许老爷气得差点仰坐而起,奈何身子不许。
“这小哥儿说得是啊,要真想威胁许家,不偷着来?哪有在街市闹的?”
“就是,谁做坏事还当这么多人?怕不是脑子不好使。”
“听闻那马车在街市上狂奔,砸坏了不少摊子呢,闹得可大了!”
“大人,”赵炎艰难拱手,肃然道:“内子的确出身勾栏院,与子玉小哥儿相识,但内子离开梅花院后,他二人在许家出事之前从未有过往来,唯一一回,是许夫人自请内子上门做簪花。”
“如若内子与子玉小哥儿合谋,那为何是许夫人请内子上门,而不是子玉小哥儿?”
许夫人急道:“那天做簪花,就是子玉——”
子玉打断她:“许夫人,做簪花这事儿与我无关,您忘了您以小姐的名义请人上门做簪花了?”
知县大人看了衙役一眼,衙役回道:“回大人,子玉此言属实。”
“许氏,辩词不得作假,按律,五个大板。”知县大人拿起令签往堂下一丢,两名衙役立即把许夫人拖至堂外行刑。
许夫人身子一软,连连求饶,板子一落,求饶声瞬间变成了凄厉的嚎叫声。
五个板子落下,凄惨的尖叫声变成了微弱的哀吟声。
许夫人被拖着趴回了许老爷旁边,不省人事。
许老爷两眼一瞪险些昏过去,衙役一盆冷水浇下,许夫人一同清醒,微弱哀叫。
“大人,自我被卖入许家,便见过很多个小哥儿和小姑娘被掳进后院,狄氏小哥儿是他在街市看到,暗中盯了许久才找到了动手的机会,他用浸了迷草的帕子迷晕狄氏后将人拖上马车欲行不轨。”
子玉直起身说:“幸得赵氏夫郎仗义相救,狄氏才能安然无恙。”
“狄氏,这人是否当日救你的人?”知县大人问。
“回大人,此人确实是那日救我的小哥儿,我被许老爷迷晕拖上马车,醒来便看到许老爷掐着这小哥儿的脖子,像是要杀了他,若是我晚一步醒来,赵氏夫郎怕是命都没了。”狄莨道。
知县大人冲衙役丢了个眼色,那衙役走到青木儿身边,仔细看了看脖子,回道:“大人确有指痕,且指痕压在脖子要害之处。”
“什么?还敢杀人?”
“真是胆大包天,强掳小哥儿欲行不轨不成,竟敢杀人?”
“狗东西,砍他脑袋!”
“砍他脑袋!”
“砍!”
“我没有!”许老爷伸长了脖子,猛然喊道:“我、我有不举之症!我如何行不轨?我没有!这吃里爬外的狗东西故意陷害我!”
“什么?不举?这许老爷居然是个不举的!”
“这都不举了,如何行事?”
“难不成真是诬陷?”
“不能吧……”
青木儿听到这,猛地抬起头,大声说道:“大人!许老爷确有不举之症,但他症状轻微,只要吃了药,便可一如往常甚至,比常人更为有力!”
知县大人一顿,眯起眼问道:“你可有证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