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马的脚底板上,赫然有一道环形的铁片,仔细一瞧,用钉子钉在马掌之中,马掌则是被修剪的整整齐齐。 李渊倒吸凉气:“马,这样不疼?” 杜宏笑了,递过去一根华子,随后耐心说道:“老爷子,马跟人不一样,这马脚上的东西,其实就是咱人的指甲,您平日里修剪指甲的时候疼吗?” 李渊明白了,原来这只是指甲而已。 “只要方法得当,就可以轻松的给马儿穿上鞋子。” “一般这样的马蹄铁可以用一年,一年之后,换一副就是了。” “之前咱们换战马,可不是一笔小数目,但现在,只需要换一下脚掌上的铁片,战马还能再战好几年呢!” 马蹄铁,这种东西冲击力是巨大的。 当年李渊起兵的时候,每一天,他都在计算自己每日的损耗,如果当时有这种东西,或许…… 人在被冲击之后,面对震撼的时候,总是会用一些方式寻找内心的宁静。 李渊坐在树桩上,吧嗒吧嗒冒着烟。 杜宏在一旁给他沏茶。 “杜宏,你的士兵咋一个个满头大汗,为何还穿着普通百姓的衣衫?” 杜宏定眼一看,那是刚刚从外面运送货物的人回来了,眼珠子一转,立马说道:“老爷子,咱们大唐虽然太平了,但齐州还不一定呢。” “草原上的人打齐州,那可是要费老大劲儿了,你确定他们会这样?”李渊反问道。 杜宏也不着急:“老爷子,如果他们打下齐州,您知道大唐要面临什么吗?” 李渊突然间想到了许多可能,立马闭上了嘴。 “这些人,就是模拟普通百姓,出去该种地的种地,该运货的运货,每隔一段时间,都得让他们适应一下不同的身份。” 杜宏脸上洋溢着一股骄傲:“只有这样训练出来的士兵,才能在战争来临的时候,适应不同的环境,在任何时候,都可以保持战斗的状态。” “我称之为……特种兵!” 杜宏吹了起来,神清气爽。 曾经为了应对上峰下来视察,他不止一次询问过齐王,得到的回答是,演习。 你就不能说你的人伪装成各种各样身份的人,体验生活,深入其中吗? 齐州这么重要的地方,难道只能跟其他地方的折冲府一样,规规矩矩的训练吗? 这样,怎么保卫齐州安定? 杜宏当即就开窍了。 如今,他在李渊面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,直接把李渊唬住了。 “这种……特种兵,他厉害吗?” 杜宏一听,当即起身,面朝北方,阳光透过他的发丝,闪耀着一丝丝金色,杜宏身材高大,目光坚毅,如同一尊塑像。 “老爷子,特种兵所过之处,寸草不生。” “我大唐男儿,爱好和平,但并不代表我大唐男儿好欺负!” “人若犯我,我必犯人!平日多流汗,战时少流血!” 轰!李渊嘴里一根接一根,自己咋就生不逢时,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军队呢? 特种兵,一定有什么特殊的锻体之法吧? “杜宏,你告诉老夫,你的士兵训练的时候,有什么诀窍吗?” 杜宏叹息一声:“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,老爷子,别的地方不敢说,咱齐州折冲府的士兵,一个比一个吃苦耐劳。” “白天,要深入各行各业,适应不同的环境,比如当挑夫,那是真正去当挑夫,吃饭喝水都是要一文钱一文钱的赚。” “归来之后,日常训练必不可少!” 杜宏说完,淡然一笑。 这一笑是自嘲的一笑,现在哪有人还训练啊,都去搞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