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,出门在外,大聪明这个词也不行,会被人打。” 李渊一听,声音里面就带着怨气:“齐州这个地方也太奇怪了,花里胡哨的都是。” “那你说说,这也不能说,那也不能说,我该说什么?” 李祐思索了一下,极为认真的拉着李渊的胳膊:“你若是看到来自岭南之地的客商,想要赚钱,很简单。” “来,我教你几句万能的岭南话。” “铺盖……对,铺盖……” “丢雷楼木……” “安居……” “帽里……” “麻辣路……” 李渊皱眉,岭南之地,言语奇特,和关中的方言是完全不同,他自己也见过岭南的官员,他们讲起长安官话,一股子海水的味道,怎么听都怪怪的。 似乎听起来就是这个味道。 “就这么几个?这哪能够用。”李渊摸着胡子,“小子,你别骗我,岭南商人到齐州,难道就不会说官话?” 李祐一脸不以为意:“那自然是说官话,可问题是,如果你说他们的方言,他们一定会欢欣鼓舞,跟你打成一片。” “这几句就够了,多的也用不着。” 李渊深以为然,用力点头。 武顺一直拉着大喵,站在一旁,不吭声,她总觉得面前这个老头似乎在哪里见过。 突然,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影子,那是武德七年,父亲在正月十五当日,张灯结彩,隆重陈设,甚至比元日还要隆重。 武顺当时问父亲,今日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人来? 武士彟的回答是:圣上要来。 这个人……嘶……就是当时的圣上,如今的太上皇…… 一时间,武顺脸色就变得惨白,自己的妹妹这么顶撞这个老人,就是那日出现在自己府邸,府中一行人跪地迎接的那个…… “姐,你怎么了?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?” “你放心,我这就去给你出气,试问在这齐州城,论骂人,我怕过谁?” 顶撞勋贵,如果人家不计较还可以说的过去,但问题,你顶撞的这个人,是曾经的九五之尊。 那可是曾经的皇帝啊!那可是亲手埋葬了大隋的皇帝。 别看这老头六十多岁,整个人笑眯眯的,可论手段,就算是十个爹爹也不是人家对手。 “小武,不得无礼!” 小武疑惑看着自己的姐姐,在家里,她就是最受宠的那一个,就算是遇到什么事情,姐姐也是向着自己的。可今日姐姐怎么了? “姐,你怎么了。” “小武,咱们来到王府的时候,王爷曾经说过,尊老爱幼。” 小武撅起嘴巴:“那得看是什么老人,要是为老不尊,咱不得教训教训?” 武顺压低了声音:“你没看到人家跟王爷谈笑风生呢……” 李渊倒是没有在意这两个小女娃娃,满脑子都是方才李祐教给他的岭南话。 当然,还有那个可恶的狗。 “你看什么看啊,嗯?还在看?” “你他么看不起老夫啊?” “明日老夫不给你鸡腿了,白眼狼!” 狗蛋似乎是听懂了李渊的话,脸上笑嘻嘻,舌头吐的老长,抬起腿,一股浑浊的液体朝着李渊就奔了过去。 王府之中,爆发出惊人的怒吼。 “那狗,给老夫站住!” “白眼狼,老夫今日要吃狗肉!” 李祐自己也有些奇怪,为什么李渊已经六十多岁了,脚下依旧矫健,整个人跟四五十岁没啥区别,叫喊起来,那声音如同打雷一般。 可见这些年,在大安宫之中,憋坏了。 齐州这个地方就像是一座巨大的机器,不会因为来来去去几个人而改变。 张胡子挎着刀,跟在玄奘的身后,今日的玄奘不同往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