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尘在徐惠明亮的眼眸中,看到了些许的期待。 可把她丢在长安城,交给自己来照顾…… 汝妹吾养之? e。 徐齐婴叹了口气,目光转向了徐惠,似乎是在说,你看吧,我就知道此事不妥。 徐惠抿了抿嘴,“可是我想留在长安,我可以为报社写文章的。” 徐齐婴:“……” 求助的目光转向了苏尘。 要是这么说的话…… 苏尘沉吟着,“徐姑娘留在长安城也不是不行,只是,在下琐事缠身,怕是无法多加照顾。” “我可以为你找个宅院,让徐齐庄搬出去,你们姐弟二人也好有个伴。” “可以!” 徐齐婴还没有开口,徐惠便率先笑着点头应下。 看她的样子,徐齐婴知道,就算是自己拉着,她也未必愿意随自己回去了。 而且,徐惠素来有主见,才华横溢远在他这位兄长之上。 有时候,他也拿徐惠没办法。 “苏大哥,咱们今天吃烤鱼如何?” 徐齐庄从后厨回来了,一脸兴奋的说道,“后厨准备了一条大鱼,加上苏大哥的手艺,定然肥美无比。” 苏尘微微一笑:“好啊,明天你就搬出去。” 徐齐庄:“……” “别,苏大哥我错了,别让我搬出去啊。” “我在长安城无依无靠,吃不饱穿不暖的,也就只有这里,才能让我感觉到一丝的温暖了,你现在要赶我走?” 徐齐婴:“……” 这还是我那个二弟么? 苏尘笑道:“从明天开始,你在长安城就有亲人了。” “啊?” 徐齐庄愣住。 徐惠笑盈盈的揪住了他的耳朵,“大哥自己回去,我留在长安城,怎样?” “你留下?!” 徐齐庄瞪大了眼睛,“你来真的?” 徐齐婴:“你要赶她走么?” 徐齐庄嘴角一抖,目光转向徐惠的时候,就见徐惠的脸上,充满了笑容。 咕噜。 “怎么会呢!” “明天我就搬出去和阿姐住在一起,也好有个照应,阿姐有什么需求,尽管吩咐便是。” 见徐齐庄这个态度,徐惠满意的点点头,松开了他的耳朵。 “孙强,命人准备宴席,为徐兄践行。” “是。” …… 江南道。 金勇一身得体的衣服,尽显尊贵之气,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,腰间别着长安送来的鱼符。 行走在街道上,一副本官前来视察的模样。 直至。 “金勇。” “见过大人。” 金勇笑着拱了拱手,快步上前。 纥干承基沉声道:“可曾调查到关于伤寒杂病论一事?” 金勇咧嘴一笑,“杂货铺那边传来消息,伤寒杂病论似乎在常熟翁氏那边,所以在下特来寻你。” 纥干承基皱了皱眉:“翁氏?” 翁氏一脉虽然在唐朝名声不显,但却是传承已久的豪门世族。翁氏一脉最早起源于周朝姬姓,属于西周昭王后代。 翁氏一脉并无多少人入朝为官,但是在当地影响力却是不容小觑,即便是一些官员,也要礼待有加。 “消息是否属实?” “不知道。” 金勇两手一摊,“伤寒杂病论这等药典,寻常人根本不会知晓,如今能够查探到些许的消息,已经实属不易了,至于真伪,还需进行调查。” 对于金勇的说辞,纥干承基他们也是无奈点头。 毕竟伤寒杂病论,自西晋后便不知所踪,若是被人收藏的话,定会三缄其口,根本不会传出消息的。 除非是见过药典的人,无意说漏了嘴。 “若是我们直接登门拜访,对方未必会把伤寒杂病论拿出来的。” “潜入翁家搜查便是了。” 金勇咧嘴一笑,王冲二人纷纷点头。 若是他们愿意拿出来的话,早在长孙皇后重病的时候就拿出来了,又何必等到他们亲自登门呢? “怎么办?” “你们随我来。” 金勇笑呵呵的带着纥干承基三人,来到了杂货铺。 后院里面,有准备好的衣服和骏马。 金勇沉声道:“我们更换一身行头,赶往常熟天黑之前应该可以抵达翁家祖地。” “据可靠消息,翁家一些贵重之物,大多存放在祖祠与长房银库之中。” “我们四个人可以分头行动,两人去祖祠,两人去取长房钥匙,打开银库寻找药典。” 说着,金勇拿出了三份地图,交给了纥干承基三人,“这是翁家的地形图,你们不妨仔细看看。” 纥干承基三人查看着地图的时候,金勇再度开口:“这两日正是翁家生意结算之日。” “会有大量的钱财送往翁家,人多容易出乱,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机会!” 见金勇准备的如此周全,纥干承基当即抱拳道:“若是真的找到了伤寒杂病论,金兄当居首功。” 金勇摆了摆手,“若是三位觉得我的计划可行,不如就照此进行?” 纥干承基三人对是一眼,齐齐点头。 “就这么办!” 确定好了计划后,四人更换了一身行头,当即策马出城,直奔常熟而去。 夜幕降临。 四道身影来到了翁家大院外。 四人划分两组,一组自西侧院墙翻了进去,朝着长房居住的区域而去,一组则是从北面院墙翻进去,朝着祖祠而去。 金勇带着王冲悄悄的摸索到了长房的居住所在。 王冲放哨,金勇探查。 “老爷,诸位大掌柜已经把银子送来了,相比上个季度,利润降低了两成。” “预料之中。” 金勇捅破了窗户纸,目光看向屋内,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,打开了抽屉,拿出了一把造型别致的钥匙,随后将其塞入袖口中,“走吧,去银库。” 金勇目送着二人走出院子,方才从暗处走出。 “怎么样?” 王冲面有期待。 金勇:“刚才那个老头就是翁家长房,银库的钥匙就在他的身上。” 王冲面有喜色,可是一想到,如今翁家之中,那么多人在不方便动手,王冲脸上的喜色便散去了一些。 “如今翁家内,不仅有诸多外人在,其他几房的人也都在场,等下若是动手……” “你的银库会让外人进去么?” 金勇的一句话,顿时让王冲眼前一亮。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,别说是外人了,就算是自家的亲兄弟,靠近银库也不行! 那可都是我的钱! “银库重地戒备定然森严,但只要我们解决掉了那些守卫,便可以直接拿人!” 王冲:“???” “不是说好的,偷偷潜入寻找药典的么?” 金勇翻了翻白眼,“明知道对方戒备森严,你怎么潜入进去?” “别说话,听我的,保证不会有事!” 王冲:“……” 二人蹑手蹑脚的跟在翁家长房的身后,来到了银库外。 不出所料,在银库外面,有十几个佩刀的侍卫,正在值守着。 王冲心中一震,这要是硬闯的话,根本不可能闯过去。 所以…… 咔嚓。 银库的大门被打开了,同一时间,一阵阵惊呼声,从祖祠方向传来。 翁长宁动作一顿目光看了过去,一名护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,“老爷,有人潜入祖祠,图谋不轨。” “命府上护卫前去捉拿,留活口!” 翁长宁沉声道,“尽可能从他们的口中,问出对方来历。” “是。” 目送护卫离开,翁长宁骤感心绪不宁,似乎今晚要出大事情。 可是。 翁家这么多年来,名声不显,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,怎么会惹上如此麻烦? “你上。” “啊?” 王冲呆呆的看着金勇。 金勇低声道:“纥干承基他们被发现了,可是银库外的守卫却并未离开,显然是负责保证银库的安全的。” “你现在出面,把他们给引走,剩下的交给我了!” 这…… 王冲犹豫了一下点点头,从花园内捡起了一块石头,蹑手蹑脚的离开。 而后。 嘭。 一个守卫的脑袋,被石块砸中,当场鲜血流出。 “何人敢在翁家造次?” 翁长宁脸色阴沉,当即就要安排周围的守卫前去抓人,但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,沉声道:“你们守好这里,千万不要离开!” 说完。 翁长宁快速走入银库,并重重的关上了大门。 入你娘。 金勇嘴角直抽。 原以为可以调虎离山,没想到对方如此机警。 这样只能硬闯了。 金勇刚要现身,王冲已经冲了出来,朝着那些守卫冲了过去。 “贼子找死!” 十几名守卫合围而上,王冲顿时处境艰难。 干得漂亮。 金勇毫不迟疑,快步冲向银库。 “拦住他!” 嘿。 想拦住我? 金勇大笑一声,一个健步冲到了银库大门前,抬起双拳砸了过去。 嘭! 嘶! 麻了! 金勇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,只剩下剧烈的痛感,从双拳之上传来。 入你娘! 铁的! “你发什么呆,快点啊!” 王冲拦住了想要捉拿金勇的守卫,同时对他大吼。 真服了。 明明动手之前,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,怎么在这个时候犯了蠢? 谁家的银库,会用薄薄的一层木门? 等着被人偷光不是? 金勇尴尬的笑了笑,揉着双拳找循着开门之法,就在这时,一阵阵的烟火味道,从银库里面飘了出来…… 糟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