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没让臣失望!”陈平看稷的眼神也满是欣赏。
赵凌没有再询问陈平和稷是如何相识的,那中间肯定是有一个故事的,但那都不重要。
陈平这人啊,他发现了稷是个天才,却没有直接向赵凌举荐,也没有直接将其收入科农令,而是给了他十金,让他选择回乡生活还是进尚学宫。
这何尝不是对稷的一种考验?
十金对一个平民而言已经是泼天的财富了,拥有十金,可以随便在哪个郡县买房买田,娶妻生子,一生也算富贵。
可稷他竟然敢用陈平赐给他的十金直接进入尚学宫,这是需要魄力的!
仅仅是过目不忘,学习能力强,倒也算得上品人才,但拥有破釜沉舟的气魄,那赵凌对稷的评价不免又要高上几分。
同样,陈平此番安排,也甚合赵凌之意。
一块美玉摆在他的眼下,如果今日赵凌错失交臂,那也只能怪赵凌与这人才暂时无缘。
但以稷的魄力和能力,他已经得到了农家两位传承的认可,发光发亮也是迟早的事,待他大成之后,自有人向赵凌举荐,倒也不会埋没。
那时的稷也算是沉淀了一番。
陈平的确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治国之才。
“稷,与朕去医家学室。”赵凌行事雷厉风行,并没有任何的迟疑,直接带着稷去找阳庆。
不过区区口吃而已,阳庆可是扁鹊传人,他能治不好?
先秦诸子百家的能力可真不比后世之人差,中医经过几千年,哪怕断了不少传承,依旧能治好许多疑难杂症。
没有项羽那一把火,如今的医家传承未断,皇帝亲自带农家学子去医家学室让阳庆治病,这何尝不是表达一种重视农家之意?
阳庆正在与学生授课,讲的是针灸之术。
赵凌带着稷来到医家学室,阳庆和众学子纷纷起身行礼。
“阳庆先生,还请治一治朕这弟子的口吃!”赵凌开门见山,没有废话。
学室之中的学子们目光纷纷落在稷的身上。
农家就一名弟子,这件事在尚学宫已经成为笑话。
这学子还是个平民,还是个结巴,这更让笑话升级了。
平日在尚学宫,稷没少受其他学子欺负,只不过稷不敢招惹那些权贵子弟,甚至都不敢与他的两位老师说。
如今皇帝领着稷来到医家学室,竟然说稷是他的弟子?
那些曾经欺负过稷的权贵子弟们已经吓得面如土灰,不敢吱声。
农家子弟好欺负,皇帝的弟子好欺负吗?
众人也好奇,这死结巴怎么就成了皇帝的弟子了?
阳庆听闻稷乃皇帝的弟子,自然也不敢怠慢,应喏之后,上前看了看稷:“张嘴!”
稷被众人盯着,也是紧张不已,张开嘴,任由阳庆检查。
阳庆又与他把了脉,随后笑着问学室中的弟子:“诸位可知,口吃之症与五脏何处有关?”
这是现成的病例,阳庆自然也免不了当场授课。
他这一笑,其实也等同与告诉赵凌,这口吃之症不过小病,能治!
阳庆问出之后,立刻有学子回道:“有肝郁气滞者,有心脾两虚者,亦有肾精不足者,因人而异。”
“善!”阳庆露出满意的笑容,指着那名学子,道,“岐彭,你且上前为其把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