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并不是那种恋人的心跳,而是对于一方突破了“联姻”的基本法,而试图去获得更多的愤怒、疑惑以及复杂情绪。
待到平静下来,清月小娘子忍不住开始想“他为何突然回来,又为何突然当众抱我羞辱我”。
可念头转过,她也没个答案,再想到家事和卫府的事,有关相公的这点小事情便被她抛诸脑后。
清月小娘子神色恢复,匆匆往院外走去。
最近,皇城里有种令人不安的氛围,卫府的工作量也一下子大了起来。
她难得抽了时间回家想办法安排寻找鹤儿,却被相公一打岔,浪费了这么多时间。
现在,她要继续去干活儿了。
......
......
“二叔。”阙婵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。
与那不成材的兄长不同,她十分清楚二叔对于整个鹤府的作用。
宋沉看着这比他只小三岁,身高却与他一般的侄女。
阙婵走近两步,道:“二叔,我想请教一下,您觉得如今鹤府该何去何从?”
宋沉眉头微蹙。
何去何从?
这天地皇城一片混乱,到处都是明着白、暗着黑,往底一掏,都是深不见底的渊。
何去何从?
他闭目,吐出一句:“进者死,退者生,你娘也不姓阙。”
阙婵英气的脸上露出几分愕然。
宋沉道:“不过是我愚见罢了。”
阙婵连道“不会的,二叔”,紧接着又迟疑道:“可是,我本家大将军尤在北地征战,即日,我听小姨说是捷报连连,大将军许能开疆拓土,立下不世之功归来。”
宋沉也拿不准。
他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仙。
他只是觉得周边暗潮太多,凶险太多,便是不在漩涡中心,就是被那漩涡边缘刮擦一下,也得家破人亡,如此...一进不如一退。
但话说回来,阙大将军位高权重,他又如何能自负,如何能算得人家落的什么子,下的什么棋?
若这一家本能乘着扶摇风而上,却被他一说,说的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分家飞黄腾达、鸡犬升天,那又算个什么事?
他不是棋手,甚至连棋子都算不上。
宋沉摆摆手,道:“婵儿,二叔就是一个修炼的,这些事还是你自己相时而动吧。”
阙婵面对着这只比他大三岁的二叔,丝毫没有尴尬,而是恭敬道:“婵儿明白了,无论婵儿做什么决定,都会想到二叔今日之言。
二叔也许说的没错,不过一年时间,父亲惨死,兄长失踪,一进确是不如一退。可...谁甘心呢?
二叔请专心修炼,家中事务不必二叔操心。侄女,先告退了。”
说罢,她缓缓退去。
宋沉也转身,信步走向阙府深处的修炼密室。
......
......
深黑山石打造的密室,透着远离车马的宁静深邃,中央石质莲台空空荡荡。
宋沉抬手入储物袋。
袋中除却最初从阙府得到的那一枚灵石之外,还有一枚水灵气灵石,这是之前在鹤妖秘境里得到的好处,乃是鹤白在某一日送来用以“提升信赖值”的。
此时,他身体里少了“食髓鹤妖”的力量,却又因修行《古木长青诀》而添了几分木灵气,金木少了水的中和,彼此正摩擦着。
长期以往,金气会逐渐吞噬木气,木气又会损耗金气,这会导致他的力量不增反减。
如今,他要以这一枚水灵气灵石,修行《黄泉经》,以快速修复体内的力量平衡。
此番收获,除却这神秘的《黄泉经》之外,主要便是《古木长青诀》、《木傀秘录》,以及那两个现成的草人傀儡。
以他现在的木灵气,还是可以施展《木傀秘录》神通,勉强操纵一下草人傀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