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的训练生活都让盛葳累的要死不活,好在她已经开始适应这种节奏了。
正式的拍卖会那天下午,西装革履的张海客连头发丝都透露着一股精英熟男风。
他先是驱车带她去了礼服店,里面有人迎接,拿出几个丝绒礼盒丢到她面前。
“进去试试合不合身,更衣室在左边,需不需要找服务生小姐帮你?”
他知道她不太擅长面对别人的热情。
她摇摇头,拎着几个盒子进了门,没有去问为什么张海客带她去那种场合,或许是想锻炼她。
张海客坐在沙发上,随手打了个响指,就有人递上来拍卖目录单,边等边看。
门内的盛葳打开盒子,微微瞪眼,是一件绿色吊带流苏裙,好看是真好看,她从来没穿过这种裙子,还有一双高跟鞋……
时间俨然已经过去了一刻钟,张海客刚结束完一个电话,正准备招手叫过一旁的服务生小姐。
门却在这时被轻轻推开了。
张海客的动作一滞,露出难得失焦的眼神,尖锋的喉结不受控地滚动一下。
张家人包容度和忍耐度极高,无视世间一切丑恶。
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观赏美丽。
墨绿绸缎犹如月光下的海浪,沿着少女莹白的肩头倾泻而下,浑身被洗得明媚。
她还戴上了张海侠送她的那对耳钉。
天生拥有高鼻梁深眼窝,白肤红唇,绿眼黑发,无需任何粉饰,已是足够惊艳。
她看上去似乎很不适应高跟鞋,走路小心翼翼,简直像个翡翠白菜,他心想。
不过……
张海客抱臂靠在门框上,轻咳一声:
“穿错了,笨蛋。”
盛葳本就局促抓着裙子的手顿时僵在半空,吊带绳也顺势滑落半截,她连忙捞住。
她心说,难怪,她觉得这吊带怎么这么松呢,原来是自己没见识,哈哈……
“你选的,要不换一件?”她脸上漫红,挠头提议道。
虽然这年代穿吊带背心短裤什么的,一点不稀奇,但她很少穿得这么……华丽,还有些不习惯。
“我的错,时间快到了。”
他笑着认下,却没有同意,这是他亲自挑的,不为什么,只是觉得很适合她。
张海客上前几步将她挡住,松了松喉间突然有些变紧的暗绿领带,慢条斯理道:
“转过去,马上就好。”
他已经捏住两根丝带,手指灵巧地穿梭他手指勾着衣带快速打了个结,指尖蹭过她脊椎时像被烫到似的缩回。
“待会记住,不要乱蹦跶,也不要接陌生人递过的任何东西,一切有我。”
他当然知道她已经对他们有着无意识依赖了,不过语言的力量终归是有形的。
到地,临下车时,他自然地曲起手臂,她看向他几秒,心神意会地挽了上去。
张海客在余光中注意到她悄悄深吸一口气,悄悄抓紧他西装袖口像作攀附,芙蓉如水的侧脸在灯光下让他不经意晃神。
彼时的她就像一株小草,脆弱,单薄,仿佛随时枯萎,却又潜藏着无限生命力。
而他们抱有的想法其实很简单:
让她开花。
会厅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睁不开眼,她敏锐地察觉到当他们踏进大厅的那一刻,空气都静了静,无数的目光犹如无形烈火。
她猜测大概是因为自己旁边这位的原因,实则不然。
从刚刚下车的那一刻,她就发现了张海客气场的微妙变化,换上了一副毫无破绽的商业假笑,他甚至能找出个眼镜戴上。
变脸速度之快让她下意识感到心惊。
冷气也吹得人起鸡皮疙瘩,盛葳刚要搓搓胳膊,带着体温和龙涎香的外套兜头罩下,他挥挥手支开给她递酒的侍应生。
“大伯,你刚刚对人笑得好假,早说了你适合演艺圈了。”
她直言不讳道,表情十分认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