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李子:“……”
翌日,朝堂之上。
当朱元璋当众宣布新政时,昨日被欧阳伦“提点”过的郭资和单安仁恍然大悟,忍不住瞪向站在一旁的欧阳伦。
欧阳伦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,用口型说道:“本驸马早就提醒过你们了。”
郭资气得胡子直翘,单安仁则扶额苦笑。
而其他官员则是一脸茫然——怎么户部和工部的人似乎早有准备?
退朝后,几位大臣围住郭资和单安仁,低声问道:“郭大人、单大人,你们是不是提前得了消息?”
郭资哼了一声,指着远处优哉游哉离开的欧阳伦:“驸马爷,害得我一晚上没睡好!”
单安仁也无奈道:“驸马爷倒是说了实话,可那副神神秘秘的样子,谁能想到是这种事?”
众人看向欧阳伦的背影,又是好气又是好笑。
这位驸马爷,真是把满朝文武都戏弄了一遍!
而此时,欧阳伦已经换了一身便服,哼着小曲儿,优哉游哉地走向御花园。
远远地,他看到安庆公主正坐在凉亭里煮茶,便笑着走了过去。
“公主今日好雅兴。”
安庆抬头,见是他,抿嘴一笑:“听说驸马昨日被抬进太乐宫,今日又搅得朝堂不安宁?”
欧阳伦在她身旁坐下,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笑道:“生活嘛,总得有点乐趣。”
安庆摇摇头,眼中却满是宠溺:“你呀,就不怕父皇哪天真的恼了你?”
欧阳伦眨眨眼:“怕什么?他老人家还指望我帮他实现‘十亿人口’的大业呢!”
安庆忍俊不禁,轻轻捶了他一下:“你啊,真是……”
微风拂过,茶香袅袅。
欧阳伦望着远处的宫墙,忽然轻叹一声:“公主,你说……咱们的安宁岛,现在是不是已经被太上皇和陛下‘征用’了?”
安庆掩嘴轻笑:“怎么?后悔提前建宅子了?”
欧阳伦耸耸肩:“倒也不是……就是觉得,以后咱们的清净日子,怕是难喽。”
安庆靠在他肩上,柔声道:“只要和你在一起,哪里都是安宁岛。”
欧阳伦心中一暖,握住她的手,笑道:“也是……反正太上皇和陛下总不能天天往岛上跑。”
话音刚落,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。
欧阳伦浑身一僵,缓缓回头——
只见朱元璋和朱标不知何时站在凉亭外,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朱元璋:“欧阳伦啊,咱突然觉得,你那岛上……似乎还缺个码头?”
朱标点头:“嗯,再建个御书房也不错。”
欧阳伦:“……”
安庆红着脸躲到欧阳伦身后,小声道:“看吧,让你乱说话……”
欧阳伦仰天长叹——
他的安宁岛美梦,这下彻底泡汤了!!
京城,韩国公府。
李善长端坐在书房内,手中捧着一份密报,眉头微蹙。黄子澄、蓝玉、胡惟庸等淮西党核心人物分坐两侧,神色各异。
“诸位,欧阳伦被太上皇召见的事情,想必你们都听说了吧?”李善长放下密报,缓缓开口。
蓝玉冷哼一声:“不就是被抬进太乐宫吗?有什么大惊小怪的!”
黄子澄摇头道:“大将军,此事可没那么简单。据我所知,欧阳伦出来后,户部和工部的人都被他戏弄了一番,但随后太上皇便宣布了一系列新政,涉及人口、海禁、农具等,皆是欧阳伦所提。”
“足以证明,欧阳伦在太上皇心中的分量,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重!”
李善长捋须沉吟:“不仅如此。你们可知道,欧阳伦私下在海外购置岛屿,意图带着安庆公主隐居,此事被太上皇知晓后,非但没有降罪,反而……”
“反而什么?”蓝玉急问。
“反而要求欧阳伦在岛上给太上皇和陛下各留一处别院。”李善长苦笑。
“什么?!”众人震惊。
蓝玉拍案而起:“这欧阳伦到底给太上皇灌了什么迷魂汤?!”
黄子澄皱眉道:“此事蹊跷。按理说,驸马私自购置海外土地,意图携公主离京,这可是大忌!太上皇不仅不怒,还要跟着去?”
李善长目光深邃:“这说明,欧阳伦所做之事,必是太上皇默许,甚至支持的。”
李善长缓缓点头:“正是。所以,我们淮西党若贸然出手,只会自取其辱。”
蓝玉不甘心道:“难道就这么看着欧阳伦嚣张下去?他那些新政,分明是要断我们的财路!”
李善长抬手制止:“凉国公稍安勿躁。老夫并非说要坐以待毙,而是提醒诸位,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,切莫轻举妄动。”
黄子澄若有所思:“李公的意思是……暂时隐忍,静观其变?”
“不错。”李善长目光扫过众人,“欧阳伦的新政看似风光,但推行起来必有阻力。我们只需暗中观察,待其出错,再一击必杀!”
蓝玉皱眉:“可若他的新政真成了呢?”
李善长微微一笑:“那我们就‘顺应大势’,分一杯羹。”
胡惟庸恍然大悟:“李公高明!若新政成功,我们便以‘支持朝廷’之名,从中获利;若新政失败,我们便联合百官弹劾欧阳伦!”
李善长满意地点头:“正是此理。所以,从今日起,淮西党上下,不得公开反对新政,甚至可以‘适当’支持。”
黄子澄迟疑道:“可这样一来,我们岂不是帮了欧阳伦?”
李善长冷笑:“帮他?不,我们是在等他自己犯错。欧阳伦此人,看似精明,实则狂妄。他越是得意,越容易露出破绽。”
蓝玉终于露出笑容:“好!就依李公之计!”
与此同时,驸马府内。
欧阳伦正躺在摇椅上,悠闲地翻着一本账册。安庆公主端着一盘水果走来,嗔怪道:“夫君,你昨日戏弄百官,今日又躲在家里偷懒,小心父皇知道了责罚你。”
欧阳伦笑着接过水果:“公主放心,太上皇现在可没空管我,他正忙着做生意呢。”
安庆在他身旁坐下,低声道:“可我听说,淮西党那边似乎有动静。”
欧阳伦挑眉:“哦?什么动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