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标越听越激动,双手紧握,眼中光芒大盛,大声赞道:“妙!妙极了!妹夫此计,真乃利国利民之良策!若能在全国推行,我大明何愁不繁荣昌盛?往后,无论是修路架桥、建造官署,还是采购粮草、兵器,皆按此制度执行。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,我大明选拔商家,唯才是举、唯贤是用,绝不偏袒任何一方!”朱标激动得满脸通红,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,仿佛已然看到大明在招标制度的推动下,国力蒸蒸日上,百姓安居乐业。
欧阳伦微微躬身,神色恭敬,说道:“陛下英明。不过,制度虽好,执行却至关重要。推行之初,必然会触及一些人的利益,他们或许会想方设法阻挠。还望陛下坚定决心,大力支持,同时选派得力官员负责监督,确保制度落地生根,不被有心之人歪曲利用。”欧阳伦神色忧虑,眼中满是对制度推行的担忧,他深知改革之路艰难险阻,稍有不慎便可能功亏一篑。
朱标重重地点头,目光坚定如铁,沉声道:“妹夫放心,朕既已下定决心,便绝不动摇。若有人胆敢违抗圣意,阻碍制度推行,朕定严惩不贷,绝不姑息!”朱标声音冰冷,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,让人不寒而栗。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决心,仿佛在向天下宣告,他将全力支持招标制度的推行,为大明的繁荣富强扫除一切障碍。
欧阳伦听着朱标这番激昂的话语,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波澜。
他抬眸望向朱标,只见这位当今圣上,身姿挺拔,双目炯炯有神,周身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与果敢。
往昔那个仁厚善良,甚至在某些时候略显优柔寡断的太子形象,已悄然蜕变。
如今站在他面前的,是一位既有悲悯苍生之胸怀,又深谙帝王御世谋略的君主。
欧阳伦暗自感叹,朱标这段时间跟着自己,在朝堂与商界事务的磨砺中,成长可谓飞速。
就拿这次招标制度来说,放在过去,朱标或许会因顾及各方情面,在诸多环节上犹豫不决,难以这般雷厉风行地推进。
可如今,他不仅迅速领会其中精髓,还能精准洞察其对国家的深远意义,甚至已然开始谋画如何进一步推广。
尤其在“心眼”和“算计”方面,朱标不再是那个单纯的仁善太子。他懂得权衡利弊,知晓如何在复杂局势中,巧妙布局,为朝廷谋取最大利益,这无疑是巨大的进步。
欧阳伦微微躬身,神色恭谨,说道:“陛下,此制度若能顺利推行,大明之昌盛,指日可待。然眼下,尚有一事需陛下斟酌。”朱标闻言,微微挑眉,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,追问道:“妹夫但说无妨,何事如此郑重?”欧阳伦深吸一口气,抬眼直视朱标,一字一顿道:“陛下,此事关乎重大,咱以为,咱俩说了不算,还得去禀明太上皇。”
朱标听闻,先是一愣,随即神色微变,陷入沉思。
欧阳伦见状,心中了然,继续说道:“陛下,您也清楚,太上皇上了年纪,可越是如此,对一些事越是在意。此次招标,涉及巨额钱财,又关联众多商户利益,规模之大,影响之广,前所未有。若咱们贸然行事,未向太上皇通报,万一他知晓后,怕是会心生不满,又要找陛下您……”
欧阳伦话未说完,朱标已重重一拍脑门,恍然大悟道:“哎呀!妹夫所言极是,是朕疏忽了!父皇他虽已退位,可对朝堂诸事、天下民生,依旧挂心。这般大事,若不告知他,父皇定会觉得朕有意隐瞒,目中无他。”朱标一边自责,一边来回踱步,神色焦急。
欧阳伦看着朱标,轻声安慰道:“陛下莫急,如今知晓,及时补救便是。太上皇英明睿智,若闻此良策,定能理解陛下一片苦心,也会为大明有此盛举而欣慰。”
朱标停下脚步,望向欧阳伦,苦笑道:“妹夫,你总是这般沉稳。朕这一激动,差点误了大事。多亏有你在旁提醒,否则朕真不知该如何面对父皇。”欧阳伦谦逊一笑,躬身道:“陛下谬赞,臣不过尽臣子本分,为陛下排忧解难罢了。”
朱标深吸一口气,平复情绪,说道:“事不宜迟,朕这便去太乐宫拜见父皇。妹夫,你也一同前往,此事诸多细节,还需你向父皇详述。”
欧阳伦微微颔首,应道:“臣遵旨。能得陛下信任,一同面见太上皇,实乃臣之荣幸。”
二人出了户部库房,朱标在前,欧阳伦在后,一众侍卫簇拥着,浩浩荡荡朝着太乐宫走去。
此时正值午后,日光透过云层,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,反射出耀眼光芒。微风拂过,宫墙旁的松柏沙沙作响,似在低声诉说着即将发生的大事。
行至太乐宫外,朱标整了整衣冠,示意侍卫通传。片刻后,里面传来太监尖细嗓音:“陛下、欧阳大人,太上皇有请。”朱标与欧阳伦对视一眼,稳步踏入殿内。
朱元璋端坐在榻上,手中捧着一本书卷,见二人进来,放下书卷,微笑道:“标儿,伦儿,今日怎有空一同来看朕?”朱标快步上前,跪地行礼,恭敬道:“儿臣给父皇请安。儿臣与妹夫,今日有要事启奏父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