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说,你放弃了礼貌,压根就没在听我说话?
白榆抱着脑袋,懊恼的说:“原本在下还指望着,向西院胡同的才女大批量贩卖诗词,以此来发家致富。
但缇帅却要求对我的才华严格保密,不让外传,岂不就断了我的发财计划?”
钱百户真想把白榆吊起来打一顿,“如果你这么缺钱,难道缇帅还能不愿意帮你?”
白榆又解释说:“先前缇帅招揽我时,因为人各有志吧,我拒绝了其他好处,还能因为钱财之事再找缇帅?”
于是钱百户更想打人了,有文化的人都这么爱装逼吗?
当然对白榆而言,更重要也没法宣之于口的原因是,经过测试后,他更不敢完全依赖“好谋无断”的陆炳了。
还是要留好切割的余地,现在还可以说白家是锦衣卫军户,面对锦衣卫指挥使,就是下级服从上级,公事公办而已。
但如果拿着陆炳的钱,一直被陆炳养着,私人关系色彩太过于浓厚,以后万一形势有了变化,那就更说不清了。
实在不行,批发贩卖诗词时,隐藏身份起一个笔名好了。
白榆正与钱百户说着话,坐城官冯副千户又派人来请钱百户。
见了面后,冯副千户直接说:“依着老钱你的意思,给你调配五十名人手,明天就能到位。”
可能终于意识到了钱百户具有特殊之处,就不敢再继续刁难了。
万一钱百户再给缇帅回札时,蛐蛐自己几句,那就亏大了。
钱百户心里五味杂陈,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沾了白榆的光。
别人并不知道,缇帅真正要找的人是白榆,只能看到缇帅让自己去接收札子,这算不算是狐假虎威?
从冯副千户这里退出来,白榆似乎比钱百户还兴奋,“终于有人手了,开干!”
钱百户说:“你好好写你的青词就行了,没必要胡乱折腾了吧?”
白榆回答说:“念头不通达啊,忽然头脑不舒服,想不起青词怎么写了,你去向缇帅解释吧。”
钱百户:“......”
还有没有大小了?到底谁大谁小?
他现在开始怀念,与白榆刚认识的时候。那时候彼此之间没有套路,只有拘谨和真诚。
现如今感觉就是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屈服。
此时远远的望见,从西安门走出一列队伍,更为醒目的是,队伍当中有四人抬着一顶肩舆。
白榆忍不住惊叹道:“此何人也?好大的排场!”
众所周知,臣子也好,太监也好,在宫城中都只能走路,以象征对皇帝的臣服。
唯有得到皇帝特殊恩典,年老体弱、行走困难者的顶格大臣才能宫中骑马,这已经是巨大的荣耀了。
但在骑马之上还有更高的恩典,那就是允许在宫中乘舆,基本上算是人臣最顶端的荣耀了。
与骑马、乘舆常常搭配赏赐的恩典还有就是,特赐从西安门西华门出入宫廷,不用走午门绕远路。
所以看到有肩舆从西安门抬出来,连白榆也要惊叹“好大的排场”。
一时兴起,白榆指着坐在肩舆上的老头,对钱百户说:“大丈夫当如是也!”
钱百户满脸古怪,“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黄公公的仪从,你确定要当如是也?”
白榆说:“......”
离得太远,看不清有没有胡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