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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:铁丝定水眼(1 / 1)

这时,水已咕嘟冒大泡了。 沈青将面条下锅。 煮个3分钟,再下洗净的灰灰菜。 又煮个2分钟,捞出面条和灰灰菜。 过两遍凉水,倒上刚调好的料汁,并搅拌均匀。 咚--- 一盆子蒜汁面,被端上了桌。 沈青拿来碗筷,喊沈小花吃饭。 面条软嫩细腻,灰灰菜香浓黏滑,料汁酸辣开胃,蒜汁面简直是利口又解腻, 沈小花胃口大开,连吃两碗,“哥,真好吃,爽口滴很,吃完,还感觉不到热。” 沈青嘴角微扬,“等过几个月,高粱成熟了,用高粱面+玉米面,擀成两掺的粗面条,味道会更好。” 俗话说,春困秋乏夏打盹,冬日正好眠。 吃完午饭,兄妹俩的眼皮逐渐沉重,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着。 索性,各回各屋去睡午觉。 就连大黄,也跃过一根根毛竹,来到土豆秧旁边卧下。 太阳西移,阳光不再毒辣。 原本被烈阳晒得打蔫的树叶,又有了挺直的架势。 沈青睡醒后,带着家伙事,去了李家庄的竹林。 一顿砍砍砍,又推回一板车的毛竹。 卸下并绑好一车毛竹后,他又拉着板车,朝李家庄走去。 不过,这一回不是奔着砍毛竹去的,而是收拾前两回砍毛竹留下的竹梢。 他挥动斧子,砍断竹梢的大分杈,这样才好装车。 这些是不会被浪费的。 粗的,劈开做篱笆,防止别家养的鸡,跑到屋后菜园嚯嚯。 细的,捆扎成竹扫把,或坐兔笼的垫板。 竹叶,晒干泡水喝,消暑又祛火,或塞进灶膛当燃料。 竹梢杂枝较多,沈青往返了好几趟,才清理了三分之一。 此刻,红日西垂,黄昏渐渐退去,夜色笼罩起大地来。 沈青打算等水井打好了,再去清理剩下的竹梢。 …… 清晨,和风徐徐,天空湛蓝湛蓝的,像刚刚清洗过的蓝宝石一般。 今天是周一,沈小花吃了俩包子,就把书包往脖子上一挎,朝许家寨方向飞奔。 沈青则坐在门口,手指甩动黄皮柳条,编织又大又深的圆笸箩。 笸箩编到30厘米高时,院外突然传来喊声。 “有人在家吗?” 沈青抬起头,看见李大福和一壮小伙,坐着驴车进了院子。 驴,个头比骡子小,四肢纤细,躯干也比较短,眼睛处还有一圈白毛。 李大福收紧缰绳,轻吁数声,驴便停了下来。 呜汪--- 大黄摆出攻击姿势,朝驴子狂吠。 “大黄,没事,是认识的人,不用叫。” 大黄听懂了指令,卧回了柳条旁。 但是,它的眼睛仍警惕+好奇盯着驴子。 沈青放下笸箩,上前打招呼,“来啦!” 驴车上装满打井用具,如木箱、铸铁管、青石板、橡胶管等,挤得师徒俩只能坐在车头。 二人跳下车,李大福介绍道:“沈青,今天的雇主,牛满仓,我徒弟。” 牛满仓个头1米75,长得虎背熊腰,毛发旺盛,两个大黑眉连一块,两鬓也长有黑毛,笑起来特憨厚。 三人闲聊几句,李大福便着手干活了。 打井之前,要先找到水眼。 李大福打开木箱,取出两根‘l’型的细铁丝,和两个笔帽粗的木筒。 他将两根铁丝,分别插进两个木筒中。 铁丝较长的那一部分,要露出木筒外头。 李大福两只手各握一木筒置于胸前。 调整铁丝方向使两者平行后,他神情肃然的在院子里慢走。 李大福的两只眼睛,时刻注意着铁丝的动向。 那两根铁丝就像有生命一样,居然会自主转动方向。 沈青发现,李大福是根据铁丝的提示,确定下一步往哪个方向迈。 比如,铁丝自主向东偏移,他就往东边拐。 有时候,两根铁丝会乱转,如摇摆不停、来个大劈叉、一前一后等。 对此,李大福见怪不怪。 他停下脚步,把两根铁丝拨平行了,再继续向前走。 当两根铁丝交叉呈‘x’型时,李大福用脚尖踢一下‘x’交叉点正下方的土,再随意走到某处重新开始。 牛满仓握着个木炭跑上前,以被踢的那块土为中心,画一个水桶大小的圆。 沈青也走了过来,“这个点,就是水眼?” “嗯!”牛满仓侧着身子小声道:“我师傅厉害着呢。甭瞧设备简陋,就两根细铁丝、两个木筒,但脑中有的是货,找水眼,一找一个准。” 沈青扭头看向神情肃然、紧盯铁丝动向的李大福。 他清楚‘铁丝定水眼’看似荒谬玄学,实则有着科学依据。 原理嘛,和上一回用铁针判断牛胃里是否有铁钉差不多,靠的是磁场与铁的关系。 不过,定水眼更依托于地磁。 一般情况下,水眼周围会凝结出一些地球内部元素,比如,铁磁元素。 受压力、温度、时间等影响,其会演变成铁矿物,从而改变周边土壤的磁性,影响铁丝的转向。 当然,还有旁的说法,但无论哪一种,都离不开地磁因素。 另一边,李大福身前的两根铁丝,再一次交叉了,他抬起脚做了个记号。 牛满仓小跑上前,又画了一个黑。 又过了一会儿,在院子里走了不下三遍的李大福,将铁丝、木筒收回箱子。 而屋前的空地,拢共多了三个黑圈。 “沈青,三个水眼,挑哪一个打井,得由你做主。” 三个水眼! 厨房对面一个。 麦秸垛旁一个。 东南方、离第一个水眼六米处还有一个。 沈青凝眸陷入了沉思。 厨房对面? 不行,这儿将来要搭仓库的,至于兔棚,他打算建在屋后。 兔子,本身体味不大,但其粪便、尿液格外的臭。 乱拉乱尿时,兔毛会沾染上排泄物,日积月累,兔子会散发难闻的骚臭味。 沈青可不想夏日院中纳凉吃西瓜时,被缕缕骚臭味煞了风景。 麦秸垛旁? 不行,压水时,难念会溅水。 溅到麦秸上,还想不想吃热乎饭了。 沈青思虑一番,抬手指东南方的黑圈,“就它吧!” “好嘞!满仓,卸家伙。” 随后,一件件打井专用工具,卸到了东南处。 李大福将一块中间有豁洞的厚木板,放到黑圈之上,豁洞与圆心正巧重合。 估计是固定铸铁管使的。 牛满仓拿起一带三爪钻头的铸铁管,垂直立于豁洞之上,还往上头套了个固定水管接口的装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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