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斗还没开始，就已经结束了。
当披着斗篷的木头人生出光翼飞到天空的时候，当教皇哈比萨二世失去光翼落到地上的时候，一切就已经宣告了结束。
甚至都不需要木头人挥动手掌，哈比萨二世就已经被周围的人淹没——教皇陛下飞在半空的时候，他们还是害怕的，但眼下教皇陛下既然落到了地上，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。
应该是没什么好怕的，尤其是在有人打了一拳过去，教皇陛下还没什么反应之后。
于是，曾经高高在上的教皇陛下，当场就被一顿拳打脚踢。
水银一般的身躯上已然沾满了污垢，那是一个又一个的脚印，曾经高高在上的他已然被愤怒的人们砸进了地里，甚至踩了成千上万脚——其实哪怕落到如此地步，他仍旧有着反击的能力，即便失去了那光铸的双翼，他也仍旧有着以一敌百，甚至一骑当千的身手。
可直到愤怒的民众们打累了，倒在地上的哈比萨二世，都没能回过神来。
没办法理解，更没办法接受，他的脑子已经因为过度的冲击彻底停摆——他不知道一切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，明明他才是为了大地付出一切的那个。
他都已经为了大地付出了一切，这大地，这苍天，这世间万物，为什么还要抛弃他？
如果只是抛弃他，他其实也能接受，毕竟教皇这个位置，有第一任，那就总有第二任，别看他现在还能做得动，但几十年后，或者几百年后，总有他做不动的那一天——而到了那个时候，大地选出一位新的继任者，来更好的为自己，为世间万物，为这个星球本身服务，也是理所当然。
可是，无论如何，都不能是现在。
无论如何，都不能是那个该死的木桩。
“为什么？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？”
直到被关进地牢里，哈比萨二世仍旧喃喃自语着。
做下了偌大祸事的他居然没有被当场处决，只因为那木头人也沉浸在了震撼之中——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力量，创生之种也愣得半天说不出话来，至于被踩进地里的哈比萨二世，它更是连搭理都懒得搭理。
实话实说，它甚至都没记住这位教皇陛下的名字。
毕竟在它的眼里，渺小的类人生物都是短生种，既然是短生种那就不值一提。
更多的时候，它更倾向于学着它的父亲那样，把类人生物直接按照种族来划分。
“所以说……这些塔赫利斯人，明明是当年那些塔吞布托人的后裔，可为什么一样都是意识层面的力量，他们运用的方式反而不太一样？”
直到深夜，创生之种还在询问着肩头的小蛇。
“父亲，再多讲一些伊格尼斯人的故事吧，我总感觉能从里面得到什么启发。”
“要说伊格尼斯人的话……我接着从耀光者的那里开始讲？”
木人肩头的小蛇回忆了片刻，才想起上次讲述时候断开的地方。
“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，也是第一个能听懂我在说什么的人……”
创生之种很快便沉浸到了学习之中，这种古老的故事对于它来说，是能让它增长见识的东西。
至于教皇……
那是谁？
然而也就是这份来自于长生种的忽略，却给了哈比萨二世回过神来的机会——就在创生之种那边，还在尝试去理解更多的古老智慧时，哈比萨二世已然率先清醒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