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河村。
有弓兵进村,声音如喇叭般洪亮:“隔壁二河村的娄易,杀死官差,对抗朝廷,恶贯满盈!”
听到弓兵的话语,戴河村人都是哗然。
毕竟,娄易在十里八村的名气着实不小。
“不可能,娄叔怎么可能是这种人,一定是你们在撒谎!”
扎着羊角辫的狗娃气得满脸通红,直直从屋里蹿了出来,一溜烟跑到弓兵的面前,大声喊道。
“狗娃,狗娃!”程孙氏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,将狗娃揽在怀里,捂住他的嘴。
连连朝弓兵道歉,“对不住了官爷,小孩不懂事,您别放心上。”
“无妨。”弓兵看着犹在挣扎不服气的狗娃,眼中闪过一抹异色。
“来,小娃,快说说你为何喊娄易叫叔。”
“他有没有回来看过你?”
听到这话,程孙氏面色大变,紧紧地搂住狗娃,哀求道:“官爷,小孩他童言无忌……”
贾家庄。
数十名持刀官兵,身穿黑色铁甲,面色冷漠地踏进庄前一大片空地,行走时‘铿铿’声作响,如重锤落地。
依旧光着身子、手握狼牙棒的人屠,一脸不屑地看向面前聚在一块的庄中护卫。
这些护卫个个手持长棍,列队颇有章法。
但在身着铁甲的官兵面前,却如螳臂当车一般可笑。
身着铁甲的弓兵,一人便可对付五名同等水平的普通人,甲胄对常人实力的增幅堪称恐怖。
“宁熊!你带着一堆甲士来我庄,意欲何为?”吴管家平日里如死鱼般的面部上,此时也带上了惊怒之色。
“抓人。”人屠宁熊无聊地抠了抠鼻子,接着道,“我们怀疑,贾家庄藏匿了朝廷重犯。”
“我们这里没有朝廷犯人。”
“哦,娄易不是你贾家庄的护卫么?
他杀死官差,把主城来的门派弟子都杀了,莫不是贾员外指使?”
“你,你少信口雌黄!”
“既然不是,那就闪开。我知道贾员外在主城有靠山,但这次谁来都不好使。”宁熊嘴角咧出一丝残忍的笑容,“所有人,前进,凡挡路者,以造反处之,杀无赦!”
‘轰隆隆!’
黑色铁甲洪流,声势浩大地涌向了贾家庄,势不可当。
吴管家带领的护卫队,只得憋屈而无奈地闪到一旁。
他知晓,经此一事后,贾员外的声名必将一落千丈。
同一时间。
曹巡检放出的信鸽,已然飞入了一座大城。
城楼巍峨,高四五十丈,以巨型灰白色石头砌成,坚不可摧。
城墙上站立了一群面容冷峻的官兵,身着银色鱼鳞甲,手持卖相不俗的铁胎弓,眼神锐利地盯向下方。
那里正有各种马车、板车、挑担脚夫、书生、女子、小孩自城门中进进出出。
城墙内部,是宽敞的青石板路,布局齐整的民宅,热闹喧嚣的集市……
在整座城的中央,某座古朴而奢华的府邸中,传出了一道威严的声音:
“杀官差,好多年未有了,此乃挑衅朝廷威严的恶行。诸乡当与新乡巡检协力,共擒凶犯。”
随后,十多只纯白色大鸽子自府中急速飞出,飞向了各个方向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