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兵卒在哪儿?”
“不敢往山寨里带,就在外堂里放着呢,我们发现他时,伤痕累累的,没剩几口气儿了。”
“走,过去看看。”
众人辗转外堂。
一名黑甲士卒,昏迷躺在堂中,其甲胄上血迹斑斑,满脸都干涸的血迹,胸口与肩膀各有创伤,手指被冻得乌黑发紫。
“陆头儿,这是……铁门关戍边营的甲胄!”
胡大勇一眼辨认出来,他轻轻扶起士卒,将他翻了个侧面,只见士卒背后还插着一面黄色令旗:
“这兄弟是传令兵……玄黄军旗,十万火急!”
“快,取凝血散,拿一壶烧酒,”陆云川当即招呼。
“原来是自家兄弟啊……”
众人都围了上去,包括陆云川在内,都是铁门关戍边军营的。
“这兄弟可真惨,身上有七八刀呢,致命的都有三处……”
胡大勇紧紧抱着士卒,哪怕素不相识,也是出自同一个战壕。
陆云川也脱下身上的外套,裹在士卒身上为其保暖。
从他身上的刀口来看,一定经过一场血战才杀出重围,这人绝对不是孬种。
“烧酒来了。”
王宝端过来一碗热腾腾的烧酒。
陆云川捏着士卒的嘴,轻轻为他灌了下去。
烧酒浓烈,很快便暖了身子,士卒苍白脸色稍稍有了些回暖。
“兄弟?兄弟……”
胡大勇轻轻摇晃呼唤。
许是命不该绝,士卒缓缓睁开了眼睛,“这里是……”
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,也都流露出愧疚之色,是啊,当初他们本该随着铁门关一同战死,后来却成了逃兵……
“这里是白顶山,我是原铁门关火器营百夫长,陆云川。”
此时此刻,根本不需要遮遮掩掩。
“原来是……同袍兄弟,咳咳……”
“不急不急,这里很安全,你慢些说话。”
“我……我是骁骑营百夫长宋康!
昨夜蛮国狼兵突袭龙口关,我军死战!
张守备见大势已去,连弃三关而逃!
狼兵势如破竹,已攻破最后一关,此刻正翻山越岭朝凉州杀来!
我与骁骑营兄弟杀出重围,欲赶回凉州报信,却遭狼兵追杀,为了躲避,我钻入山林……咳咳!迷失了方向……”
宋康紧紧握住陆云川的手,“兄弟!附近通哪个官府,你……你快快帮我去报信,狼兵就要,就要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,再度昏死了过去。
陆云川赶紧探了探他的脉搏,虽很微弱,但还在跳动,能救!
“快,抬他回屋疗伤!”
“是!”
两名喽啰抬走宋康。
“妈的,又是张守备这王八蛋!当初咱们铁门关没守住,就是因为他倒卖了火油!如今又弃守放狼兵过关!”
“陆头儿,眼下咱们该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