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。
周泉搂着自己刚娶的十八岁小妾,正睡得酣畅。
“老爷,您真讨厌,大清早便戏弄人家……”
小妾娇滴滴醒了过来。
“怎么啦我的心肝宝贝儿?”周泉在她腰间捏了一把。
“您自己摸,黏糊糊,湿哒哒的……”
小妾将手伸进被褥,抚摸了一把,拿出来一瞧,又红又腥。
“是血!”
周泉猛然惊醒,将被褥一掀。
一颗血淋淋的脑袋,瞪着狰狞的血瞳,就横摆在被窝中间。
管家周贵的人头。
“啊!!!!”
小妾一声尖叫,翻白眼被吓昏死过去。
周泉只觉得头皮炸裂,肝胆俱颤,手脚并用往下爬。
可刚来到床下,便瞧见地上用鲜血写着一排大字:
“白顶寨过境办事,若敢出一兵一卒,死无全尸!”
“来人呐!快来人呐……”
周泉捂着心脏,一头摔下了床榻。
这一恐吓,至少没了半条命。
……
“哎,你们听说了嘛,咱们县老爷害病了……”
“这贪官早该遭报应了!”
“可奇怪的,他害了病没找大夫,反倒请来了悲鸣寺里的高僧做法事……”
仅仅一个上午,三台县传遍了,连花娘们都在议论。
县城里的事已差不多做完。
陆云川没再滞留,与众匪离开了县城。
这个节骨眼儿上,时间是最重要的。
天气越来越冷,天空总是灰蒙蒙。
西北的冬季,漫长且苦寒,一旦下雪便会没完没了,到那时黑河将会结冰。
一旦河面结冰,想吃掉黑水涧只会更难,所以必须得赶快筹划才行。
离开三台县城后,陆云川并没有返回平川县,而是带着马川等人继续向北走了二十里。
张三儿今早遣人来报,他已花了五十两盘买下一家小酒肆。
陈阿水烂赌,消失个三两日不会引起怀疑,可一旦时间久了,黑水涧必会有所察觉,
因此下一个目标孟铁锚,必须在三日之内解决。
陆云川就是要一颗一颗,拔掉黑水涧的牙齿,最后再出其不意,给予致命的一击。
“当家的,我昨日找了一天,就这家酒肆比较满意,但位置比较偏,离三岔口渡口有五里路。”
张三儿领着陆云川走进酒肆。
“这个不是问题,酒香不怕巷子深,只要咱们的酒够好,孟铁锚必定会上钩。”
对于这个酒肆,陆云川还是比较满意的。
当土匪嘛,当然要开黑店了,卖卖酒而已,不卖人肉包子就已经很良心了。
“蒸馏酒运来了吗?”
“刚到了一批精酿,都是兄弟们平日解馋用的,一次性拉这么多来,怪舍不得的,嘿嘿。”
张三儿指了指堆放酒肆角落里的十几坛好酒说道。
那是必须的,蒸馏酒不论口感,浓度都要优于古代酒水太多,但凡是个善饮之人,闻了都会流口水。
“我再交给你个任务。”
陆云川冲张三儿说道:“你扮作卖酒的小贩,挑两担子酒,到三岔口渡口去叫卖;
只要你能让孟铁锚尝上一口,我敢保证他一定会马不停蹄找过来。”
“当家的,好计谋。”
张三儿说干便干,拿起扁担与绳子,就要绑酒桶当挑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