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三儿依依不舍关上窗。
“人都到齐了么?”陆云川问。
“按照陆头儿你的吩咐,三十个兄弟,分批次进来的,很顺利。”胡大勇说道。
“武器呢?”
“裹在粗布之中,扮作商贩,已运入城内,那些守门的老爷兵,连看都没看一眼,眼下已在街外等候了。”
“很好。”
陆云川点点头,又冲张三儿问道:“你先前调查的,黑帆堂主孟铁锚,一般在哪个渡口活动?”
“黑帆堂负责巡视望江台,三岔口,歇马滩这三个渡口,一般来说孟铁锚的战船会在三岔口整顿,因为此人酷爱喝酒,几乎每天都得上岸到渡口旁边的酒肆畅饮。”张三儿说道。
嗜酒如命?
何尝不是致命缺点?
“好,这次又得辛苦你了,你去三岔口附近,想办法盘个酒肆下来,再从寨子里运些精酿的白酒售卖。”
陆云川叮嘱道:“记住,酒肆的位置,不能靠三岔口太近,但也不能太远,免得新店引起怀疑,还有酒肆盘下来后,正常迎客做买卖。”
精酿的蒸馏酒,乃当世独一份儿,好酒之徒再远都会闻着香味前来品尝,孟铁锚一定会上钩。
“小的明白。”
“胡大勇,随我去鸿升赌坊,我从前门进去,你带着兄弟们将武器从后门转入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陆云川下了百花楼,带着马山等人走进鸿升赌坊。
在门口顿了顿足。
孙发一看到陆云川,急忙起身冲大堂招呼:
“鸿发赌坊今日有事,便营业至此,诸位改日再来吧。”
白天赌坊人不多,很快便被看场子的清空。
马山关上了大门。
“孙老大,救命啊,后门来了帮人——”
“你怕个鸟啊,老子会吃了你还是咋的?”
胡大勇拎着个汉子,带着三十名白顶寨喽啰,从后院儿走进前堂。
当老板的,看场子的,守柜台的,当荷官的,无不双腿战栗,面露惊恐。
想他们可都是这县城里,无法无天的市井恶霸,然而在真正的悍匪面前,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。
“您……您这是干什么呀?莫非是想要我的赌坊不成?”孙发鼓起勇气问道。
“孙老板莫要害怕,我不是来抢你赌坊的,反倒还是来给你送生意的,”
陆云川说道:“从此刻起,赌坊不再对外迎客,我这帮兄弟便是你们客人,骰子继续摇,牌九继续推,一切照旧。”
孙发一头雾水。
“兄弟们,桌下藏刀,暗伏杀机,随后自由赌钱玩耍,输赢皆算在我身上。”陆云川挥手说道。
“是!”
众匪便将刀剑藏于桌下,花盆中,门檐边,随后便围拢赌桌。
“愣着干什么啊?摇骰啊!”胡大勇瞪眼怒呵。
“噼里啪啦……”荷官赶紧摇骰。
适应了片刻后,赌坊恢复了原样。
陆云川将坊门推开,继续接待客人,只是普通赌客进门会被劝走,陈阿水若来则请君入瓮。
“孙老板,你说陈阿水他们今晚会来么?”陆云川问道。
“他们还有赌资未取,多半是会来的……”孙发说道。
“那到时候你眼睛擦亮些,见了他,务必去热情将他请进来。”陆云川拍着孙发的肩膀说道。
“一定,一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