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,她已警告过韩灵善一次,让她莫要与谷茉过于亲近,然听见方玉竹从军的消息后,她心里总是担忧万一,恐谷茉日后无依无靠。自己曾守寡多年,实在不忍心见谷茉孤苦伶仃。
但现今方玉竹平安无事,故韩灵善如此关切,令朱大娘内心五味杂陈,毕竟自己的侄女还在。
苗氏闻言却不以为意,“还好啊,咱们这一行人中只有韩夫子一位见多识广的读书人,多帮衬小茉也是理所当然。”
“不是这个意思……我是说韩夫子对小茉过分亲昵了。”朱大娘见苗氏未能理解其意,只好换个说法重述一遍。
苗氏这时抬头望着朱大娘,眼中精光毕现,却并无恶意,反问:“我听说玉竹去打仗了,玉竹参战之事,为何不告知我们呢?”
“呃……”朱大娘万万没想到苗氏竟会这么说,她是如何知晓的?
“不是啊,谁说的?”朱大娘语气中带着迟疑,不敢直视苗氏。
其实她心中存有私念,一则是怕谷茉忧心,二则即使方玉竹最终不幸,她仍不太希望谷茉做出其他决定。
朱大娘的心思颇为复杂,这些日子里看谷茉,总怀着复杂的情感。
苗氏哼了一声,说道:“你们那天喝醉酒时我就听见了,还以为我不知道,哼,我已经告诉小茉了,你们都知情,却瞒着我和女儿,是何道理?”
朱大娘一听这话,几乎惊出一身冷汗,原来苗氏已经告知谷茉,这叫她该如何解释才好。
“我是怕小茉担心,你也知道,提及玉竹之事,小茉总会情绪激动。”朱大娘望着苗氏,思索良久,终是这般说道,这确是实情,她确实也为谷茉忧虑。
苗氏这才点了点头,稍作停顿,道:“我昨晚已告知小茉,她忧心忡忡,待谦子回来,我定要好好问问清楚,这个混小子,居然连自己的娘亲也欺骗。”
朱大娘听闻苗氏昨晚便已告知谷茉,心中更为惊讶,早晨用饭时,小茉并未显露出异样,越是平静,越让人感到不安。
“你,你怎么可以不与我商量一下,毕竟这也是大事。”朱大娘望着苗氏,略带抱怨地说,“若小茉想不开怎么办?”
“怎会如此,这也不是什么大事,玉竹征战立功,将来便是大将军,我们的小茉也会成为大将军夫人,有何不好?”苗氏的想法简单,若是此行并不凶险,易立功劳,为何不让谷谦一同前往。
而是将谷谦分派到这里擒拿匪徒这种小事上。
朱大娘不想再与苗氏讨论此事的凶险,恐苗氏添油加醋地再告知谷茉,那真是不堪设想,事情尚未发生,谷茉恐怕就要崩溃了。
“成,你说得有理,那这样,你就不要再提此事了,等谷谦归来,咱们再详询清楚,可好?”朱大娘此言既是建议,也是提醒苗氏莫要再乱说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