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如孩童般模样,夏金澜不禁微笑,递过拧好的帕子:“擦擦脸,收拾一下就可以出门了。”
芸香接过帕子擦拭,顿觉清醒许多,朝夏金澜甜甜一笑:“辛苦金澜姐了。”
说罢起身梳洗,目光落在桌上那支红梅银簪上,思绪又飘远了。
“娘子这梅花簪,真是分外娇艳。”夏金澜虽不明了此梅花簪对于芸香的意义,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见那簪子上镶嵌的红宝石光彩夺目,便赞了一句。
她伸手从妆台上取过梅花簪,轻轻为芸香插于发髻之上。红色宝石衬托得芸香肌肤更加白皙,宛如雪中之梅,更显动人。
芸香对着铜镜整理一番,见自己妆容妥帖、衣裳齐整,这才笑眯眯地起身对夏金澜道:“金澜姐,我已收拾好了。”
夏金澜望着妻子如此明丽动人,心中顿觉温暖,柔声说道:“那咱们就出门走走吧。”
这边厢二人正闲逛花灯会,赏玩街市繁华;那边厢方家却是乱成一团。
距离交款期限仅剩一日,家中银两尚在,并无大忧。
谷茉每日里只是查看竹笋与笋油是否变质,或与朱大娘一同为孩子们缝制小衣裳。
她怕将来忙起来,便没了时间做这些细活儿。况且孩子长得快,一月一个样,哪里赶得及呢?
方玉竹则在堂屋内忙碌,村里有户人家的老妇人看上了谷茉的梳妆台,想请她再做一个给自家闺女作嫁妆。方玉竹本就闲着,有钱自然要挣,这两日里忙着选木料、雕刻,忙得不可开交。
正当她专心致志时,忽听门外传来急促敲门声。这般热天,谁会来家里?虽然心中疑惑,但还是顶着烈日往大门走去,开门一看,竟是谷茉的后母苗氏。
只见苗氏满脸悲戚,见到方玉竹便哽咽问道:“谷茉呢?”
方玉竹从未见过苗氏这般模样*,一时愣住,随即引她进屋坐下,递上茶水,问:“岳母大人,何事如此着急?”
“你爹,你爹他…”苗氏说到此处,泪如雨下,“好好的一个人,说没就没了。往后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啊!”
苗氏哭得伤心欲绝,方玉竹惊愕不已,忙问:“岳父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?”
“你去把谷茉叫来!”苗氏只顾哭泣,不理会方玉竹的话。
方玉竹无奈,只得应道:“岳母稍等,我这就去叫。”
转身进屋,见谷茉与朱大娘还在谈笑风生,便言:“媳妇儿,岳母来了,似有要事相告。”
谷茉闻言诧异,苗氏来做什么?过年时闹得还不够吗?
“她又来干什么?”朱大娘一脸不满,“上次气得小茉够呛,你还记得吧?”
“是,但这次似乎真有大事。”方玉竹看向谷茉,犹豫着是否告诉她实情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