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修头疼,“你知道什么,这不是你个小孩子该管的事。”他自从来到这里,一直小心翼翼,不该触碰的尽量不去碰,要知道这里是封建王朝,人如蝼蚁,命如草芥。
一颗小小的石子,如何能碰奔腾的江流,最终结果怕就是粉身碎骨。虽说有人粉身碎骨浑不怕,可他怕啊!
“不!我知道的,我知道先生在怕,只是先生倒底在害怕什么?”司马南问道。
“我……”陈修无语,他不可能跟这个小屁孩说什么人人平等吧。
“先生,你看看这北地百姓,深受戎夷之害,辛苦劳作一年,每每有一些收成便等来的是胡人的掠夺,妻子儿女被掠,骨肉分离,更有甚者,连性命都无法保全,先生何曾忍心。听闻先生刚来北地之时,救过一个孩子,全村一百多人,全都屠戮干净,就只剩下她一个。先生又于心何忍?”
陈修竟然无可反驳,他承认他很自私,眼睛看不到的东西可以当做不存在,可事情却是真实存在的。他良心受到谴责,呐呐道:“仅凭我一人之力,我无法改变一切。”
“谁说无法改变?”谢同不请自来,想必在帐外听了良久,“你从未真正想着去改变,如何就说无法改变?”
司马南趁热打铁,步步紧逼,“先生,你曾经说过位卑未敢忘忧国,我们炎黄子孙历来多灾多难,你我若是都袖手旁观,何来我泱泱华夏?”
陈修心头一震,他穿越以来,对这个不曾听闻过的世界,一直格格不入,一直游离在这个世界的边缘,从没想过,这里也是华夏,他们都是汉人,他们都是炎黄子孙。
提起这些熟悉的名字,陈修的心尖都在颤抖,心头有些明悟,老天既然让他来到一个世界,那就随心所欲又如何。
他有些口干,苦笑道:“你这个小孩子怎么说话一套一套的,谁教你的”
“学生耳睹目染,先生平时不正是教给学生这些道理吗?”司马南道。
你无情,你说谎,我不是,我没有……陈修留下宽面条泪。
谢同忍不住火爆脾气,手一扬,一掌拍到陈修头上,“你这个混蛋,见识还不如人家?你怕个啥?有我,有丞相,还有皇帝陛下给你撑腰有什么怕头?”
陈修捂住头,一脸委屈,就是有你们这些大佬我才怕啊,还有在小辈面前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?哪有这样说动手就动手打人的?
看到陈修控诉的眼神,谢同气不打一处来,伸脚就要踹,陈修眼疾手快躲过,连连求饶,“谢老,谢老,君子动口不动手,留点面子啊!”
司马南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,这个先生也是,还似个孩子脾性,只怕也只有暴脾气的谢大将军才治得了他。
“先生,望先生能为国为民,以天下苍生为念。”司马南正色,朝陈修拜倒。
此时的司马南不知道,这一拜,拜出后世人人称道的一代贤臣。也拜出了大晏后来的景康盛世。而陈修也并不知道,后来的一代明君——景隆帝,竟在此朝他拜倒。
陈修顿感压力山大,扶起司马南,这样根正苗红的好少年不多了啊,点头道:“我知道了,我尽力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