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“而你的亲事,更是简单,找了嫂夫人这样的,想必很早这门亲事就暗中订下了吧?可怜那么许多人家,眼巴巴的盯着你夫人的位置,最后还是徐阁老棋高一着,给你选了这么一门亲事,随后更是将你外放,大兴城内乱的时候,你远在西北,安全得很!”田浩分析的头头是道的样子:“天下三国鼎立,你徐家依然是忠耿之臣,一如我外祖家,依然是忠臣良将。”
丁河挠了挠头,他又闭嘴了,这说的他好像听懂了,但又好像没有听懂,需要仔细考虑,细细消化才行。
徐鹤听了这些分析,看了许久的田浩:“你果然是个狂生,目中无君。”
“但我心有沟壑。”田浩呲牙:“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。”
“君为主,臣为佐。君为民谋,臣为君谋。”徐鹤反驳他。
“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!”田浩毫不犹豫的反驳他:“可臣不想死。”
“如今说是三国鼎立,但已然是分崩了。”徐鹤叹了口气:“将来如何收服?”
“我说,你别总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好么。”田浩朝他吐槽:“三国鼎立起码能太平十年,虽然说不论是东王西王还是代王、封疆大吏还是各省督抚,他们都是人!是人就有自己的想法好么!有梦想谁都了不起!还是那句话,君要臣死,有的臣溜之大吉,有的臣鱼死网破;那些说着臣不得不死、伸着脖子将全家性命都奉上的,多半是没本事的庸人,那样的估计圣人也懒得杀他们。同样的道理,能在这个时候,不抓紧时机崛起的,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?再等下去,花儿都要谢了,大乱炖都要凉了。”
“你不欲将来有新君登基的那一天,是也不是?”徐鹤突然意识到,田浩的意图,绝非让三国鼎立那么简单。
“你觉得,有那么一天吗?”田浩反问他:“镇国公府和安国公府,还有郑太后,会如何选择?”
“这……?”徐鹤震惊的都站了起来:“那你还?”
“我说过了,若是不三国鼎立,当时就得乱起来,三国鼎立无非是以时间换取空间罢了。”田浩道:“最重要的是,我们有时间安排发展,十年之后,或者二十年之后,再看情况!”
“你就是不想立皇帝了。”徐鹤脸色阴沉如水:“就算是三十年,也是这个态度。”
“你说得对,三位王爷,不管是谁,我都没看好他们。”田浩说的轻松惬意:“他们若是个明君,死的飞快知道吗?因为辅佐他们的人,是不希望他们是明君的,也不会将他们打造成明君的胚子。是个庸人的话,那更惨,就算是有良臣在朝为官;拿出本事便会功高盖主,最后下场凄惨,历史上从来不缺屈死的忠臣良将,但是没有屈死的皇帝天子,不是么?”
徐鹤颓然坐了下去,因为田浩说的是事实。
“都说大隐隐于朝,这句话,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。”田浩一摊手:“现在不为将来做打算,将来就等死吧!”
“那可有解决的办法?”徐鹤抱着最后一丝希望,看向田浩:“你那么聪明,不会没有办法应对吧?”
“有,但很难。”田浩耸了耸肩膀:“若想改变现状,除非重塑世间秩序。”
他说这话,徐鹤跟丁河俱是身体一震,这是何等长远的眼光,何等样大的胸怀,才能说出这样的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