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光下的丁起,依然是那个温文尔雅的人:“你我夫妻一体,多年的结发之情,且你为我父亲守过孝的,又给我生儿育女,有什么事情,不能跟我说的呢?我是你的良人,你也是我的妻子,不是么?”
丁姚氏心里安定了一些,老爷这么说,她就不那么慌乱了:“淳哥儿的乳母,您还记得吧?”
“记得,不是处置了吗?”丁起还记得,他们在东北临回京的时候,把该处置的都处置了,回来后又借助定国公府的手,处理了一批棘手的,怎么还有那乳母的事情?
“不是还有一个吗?她是个好的,只是淳哥儿身边的一个小丫鬟,这些日子在府里混熟了,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风言风语,就跟她学了,她觉得不太对,就跟我说了。”丁姚氏和盘托出事情的来龙去脉:“而我身边的冯婆子,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,不过她那原来的主家倒了,她被发卖,还是我看中了她的才能,买了下来,这些年一直很得力,她就跟我说、说了一些话。”
“然后你就想歪了,是吧?”丁起看着一脸羞愧的妻子哭笑不得:“以后有什么事情,大大方方的说出来,有不满的也表达出来,不要如此,家里无可隐秘对人言。”
“是,妾身受教了。”丁姚氏很痛快的承认了错误,并且正儿八经的给丁起行了一礼。
当面教子,背后教妻。
丁起就是一个很好的传统丈夫。
他受了妻子的一礼,没有还礼。
“晚上有点子饿了,可否麻烦娘子去小厨房看看,有点东西垫垫肚子?”丁起又转移话题,气氛活跃的非常好。
“有,有的,冬日里羊肉汤最好,我这就去叫人准备一下,可要下一些龙须面?”
“晚了,别下面,汤就好。”丁起道:“下一些豆腐丝吧。”
“成,这就叫人去做。”丁姚氏披了个大毛衣服就出门去吩咐人了。
剩下丁起一个人在屋里,他这才卸下脸上的笑容,满面的寒霜。
不一会就叫人进来了,是他的贴身长随:“明儿给我办三件事情。”
“是,老爷。”贴身长随低头听吩咐。
“第一件事情,悄悄的不要惊动任何人,看好那个冯婆子!”丁起的声音冷得很:“看看她跟谁接触,且不许她出府去。”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