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瑾玉眼神幽怨,心情也不好了:“你是觉得我会不分青红皂白,将所有的事情都归结到窦氏身上?”
谢酒儿摇头:“我没这样说,我想听皇上对这桩陈年旧事怎么看,这件事牵扯到皇上的过往,若是不想说也在情理之中,我能理解,皇上也没义务回答我这般没分寸的问题。”
萧瑾玉沉寂了一瞬便开口:“窦氏固然可恨,但似她这样的卑鄙妇人何止千万,我母后郁郁半生,全因嫁了个负心人,太上皇看上的是吴家的权势。
可他又怕被人说成是借着妻子起的势,怕被人说成是吃软饭的,所以在我年幼时,我印象最深的是他一边借着吴家的势力在乱世中脱颖而出,称霸一方,一方面故意为窦氏撑腰,让她给我母后不痛快,说他是过河拆桥也不为过。”
谢酒儿点头:“可皇上还是给了他太上皇的尊容,也算是仁至义尽了。”
萧瑾玉冷笑:“尊容?你怕是不知道什么叫杀人诛心,死亡,是对一个恶人最轻的惩罚。
我逐步瓦解他的权力,如今已经彻底收服他的势力,然后再将他禁锢再离我最近的地方,让他日日看着我君临天下。
而日日在身侧折磨他的,不仅是我,还有他为了对付我的母亲,亲自培养的蠢货窦氏。
前些日子听送斋饭的下人说,窦氏骑在他身上,抓的他满脸都是伤,可笑这样的人竟是我大顺的开国之君。”
谢酒儿看着他说起太上皇时紧握的拳头还有眼底不加掩饰的厌恶:“都过去了,若是吴太后在天有灵,知道皇上没有被磋磨的失了风骨,反而君临天下,成为一代君主,定是十分欣慰的。”
萧瑾玉长叹一口气:“但愿吧!我母亲这一生太短暂太无聊了,她明明有见识有胸襟,却被那样一个人困在后宅,郁郁半生,实在不值。”
谢酒儿见他至今都无法释怀,劝慰道:“你不是吴太后,又怎知她的一生就不值呢?
也许年少时她也快乐肆意过,后来有了你,当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健康成长时,她多半是快乐的。
皇上也说了,吴太后饱读诗书,有见识有胸襟,而且当时有很多将军应该是可以看在吴家的面子上维护她的,所以,太后她可能只是看透了,厌烦了,但并没有皇上想象中的那样痛苦。”
萧瑾玉有些迷茫的看着她:“可是我印象中母亲不爱出门,也很少笑,难道不是因为她心情烦闷,被那对狗男女气的吗?”
谢酒儿摇头:“这些原因自然是有的,但皇上也说了,太后是个有格局的人,有没有一种可能,她只想偏安一隅,图个清静。
我听说太后是中毒慢慢拖垮身体去世的,诚然,她身体上遭受了很大痛苦,但心里未必,皇上也该释怀才是,心里装着仇恨的人是不会快乐的。
很多人出了事情最喜欢将问题全都归结到女人头上,我原以为皇上最厌恶的该是窦氏,没想到皇上倒是分析的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