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十块钱,在京城可能不算什么,在屯子里来说可是很大一笔钱。
揣着'巨款'的白三叔直念叨:"这可真是赶到好时候了,咋这么多呢?咋就卖这么多钱呢?"
白彦文没回答,只顾着傻笑了。
当然值钱了,这个时候搞来点儿野猪肉,不能说啥蝎子的粑粑独一份吧,也是很难得的。
除了老跑山的猎人因为春天野牲口怀羔子而封枪不打了,路平安也功不可没。
没有他的帮助,就彦文彦武的手把,要想打着野猪全靠拼运气,哪能卖个高价肉?
白三叔和彦文脸都快笑烂了,也不顾得劳累,赶着马车就走,生怕被哪个不讲究的举报了。
一百块钱啊,别说起院子了,给彦文成亲也有富裕,能不高兴么?
钱是英雄胆,金是男儿腰,有钱了说话办事就是硬气。路过公社的时候,父子俩专门跑到彦文他表姑家。
这次白三叔直接一把票子拍在桌子上,把白家的打算一说,白彦文表姑立马也跟着硬气起来。
与上次说亲时小心翼翼陪着笑,不时还要给人拍拍马屁不同,彦文表姑直言要去和女方再好好说说。
行就行,不行拉倒。兜里有钱,彦文又一表人才,勤快能干,还非她不娶了么?
在供销社买了一些铁钉、合页等盖房用的东西,又买了两封炉果两瓶酒,还奢侈的在车马店花钱吃了点东西,喂了喂马,这才回屯子。
回到屯子里,白三叔和彦文顾不上休息,拉着白三婶子钻进屋里关上门一遍遍的数钱。
白三婶子简直要高兴疯了,手里抓着一大把钱,数着数着,和她一说话,她就忘了数到多少了,笑呵呵的再重新数。
来回折腾了好几遍,终于确认了自己家发了一笔小财,白三婶子这才心满意足的把钱牢牢的藏了起来。
白彦文补觉去了,白三叔没着急去睡,拎着东西去了支书家感谢路平安。
路平安正在和莽子聊天,见路平安好几天了还没回去,莽子不放心,背着一堆熏鱼回屯子来看看。
路平安郁闷坏了,他走后,莽子和几个女知青成功解锁了钓鱼达人的称号,连着逮了不少大鱼。
路平安差点就要收拾一顿跟这个显摆显摆、跟那个炫耀炫耀的莽子了。
搞的像他多牛似的,他钓鱼达人又怎么了?还不是被自己带着入门的?
白三叔放下了炉果和酒,客气了几句,说起了放山抬参的事儿。
既然路平安让自家挣够了给孩子说亲的钱,那么自己答应的事儿也不能反悔,现在轮着他们和路平安一起去放山了。
按照过去老参帮的规矩,临时组成的采参队伍也要有组织又有纪律,得有领头的。
放山的发起人是路平安,由他领头,他就是把头,也叫头棍。
白家包了后勤,白三爷就是端锅的。
此外还需要有个边棍,也就是有经验的实际带队人,他负责压着速度,控制好放山队伍的方向、间距,是把头的得力助手。
可几个青年人都没有抬过参,没有经验,只能让白三叔顶上了。
队伍小了咋都好办,分工也不用那么明确了,谁会干什么就干什么,往往需要身兼数职。
商量好明日进山的安排,白三叔就赶快回家补觉去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,几个小青年早早的起床,莽子和吴大伟、罗家栋也加入了队伍。
他们仨是跟着凑热闹的,吴大伟和罗家栋都没见过放山抬参,都想见识见识怎么寻找人参的。
吴大伟说:"艺多不压身,万一哪天需要用钱了,进山抬它几根大棒槌,不就啥都有了?"
罗家栋跟着起哄:"嗯呐,说不定我未来娶媳妇的钱都要从这上面出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