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平安蹲在山梁上,小冷风吹着,别提多刺激了。
路平安被冻得够呛,赶紧拿出一件顺来的军大衣穿上,头上带着一顶不知哪个领导的狗皮帽子,脖子里围上某个倒霉蛋的围脖。
接着路平安把自己的破破烂烂的被褥铺在了地上,从空间里放出一些蒿子做好伪装。
钻进了被子里后,路平安顿时感觉好多了。除了还少一副手套,此时的他已经'全副武装',在这里埋伏个一半天的不成问题。
估算了一下与水源地那个结满冰的水坑之间的距离,差不多有个一百四十米。
只不过这边是刮着乱风的山谷,还是高打低,具体射击参数该怎么调整,路平安心里也没个具体的数,只能根据自己的想法做个微调。
打猎就是这样,全靠猎人的经验和对于手中枪支的熟悉,这又不是靶场,开枪射击的机会转瞬即逝。
一枪打不中,野物可不会再给猎人机会,第一时间就会撒丫子跑路。
这还是在高处埋伏,换成密林或是高草丛,亦或是地形复杂的环境,猎人往往只有开一枪的机会,一枪就要命中要害,不然就没收获。
路平安只觉得自己就好比一个菜鸟狙击手,心中既有期待,也有忐忑,傻傻的等待着太阳升起,温度升高后融化冰层,等待着野东西过来喝水。
闲暇之余,路平安也会四处观察一番,得益于穿越修复并加强的视力,还真发现不少野物的踪迹。
就比如山梁下面的一个小土洼里,一群野鸡正在土里刨着。
鸡群里那只个头最大的野公鸡最骚包,一边刨着吃的还要一边咯咯叫,引得一众小母鸡跟在它屁股后面转悠。
一只山狸子从远处一丛荒草中探出脑袋,大耳朵像是雷达天线一般转动着,迅速锁定了野鸡群的位置。
山狸子已经饿了好几天了,正是捕猎欲望最充足的时候,只见它伏低身子,仿佛幽灵一般,悄悄朝着野鸡群的方向潜行而去。
对面的山梁上,几只黄褐色的野狍子吃了几口草,就要警惕的四处张望一下,生怕被神出鬼没的豹子偷袭。
路平安心中暗暗吃惊,他也没想到,陕北这荒凉的地界儿居然还会有狍子。
他一直以为只有东北才有狍子呢,要不是那些狍子打闹争斗时受到惊吓,屁股后面炸开了独有的白色心形的'花',路平安还认不出来呢。
与东北那边的傻狍子不同,陕北这边的狍子明显日子不太好过。
吃的好不好先不说,就说它们那个警惕心,就不是东北那些给它一棍子、还要回头看看是谁打它的傻狍子能比的。
一个个吃个东西都不安生,警惕着周围的同时还要争斗一番,明显就是饿狠了,也被追杀惯了。
此外就是它们的栖息环境,若是路平安没记错的话,狍子是生活在林子和和林草混合带的,哪像这里的狍子,为了生存居然迫不得已的练就了一身攀山越岭如履平地的本事。
若是路平安没猜错的话,这些狍子就是当地人所说的野羊了。应该是距离有些远,社员们看错了。
不过也不排除这里有斑羚、鬣羚或者原羚,毕竟这个年代野生动植物资源远不是后世能比的,即便是突然跑出一只老虎,路平安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奇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