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双喜也很反感这种活动,怕路平安被人盯上了挨收拾,赶紧拉着他朝着自己大姐家走去。
王双喜大姐夫是个能人,粮库的一个小干部,同时也兼任质检员。
粮库质检员在这个年代可是妥妥的实权派,牛到不行。
无论哪个大队交公粮都要经他的手,他说谁的粮食不合格,谁的粮食就不合格。
都不用怎么使绊子,只要随便找个借口打回去两次,就能把人折腾到崩溃了。
借口很好找,都是现成的——
粮食太湿了,水分大就不能往库里存放,回去晒干了再来。
粮食不干净,沙土太多,回去收拾干净了再来吧。
粮食等级不够,要扣重量。
粮食发霉了,不收。
折腾几次,保证再牛的大队支书也得挠头。
此外还有发放救济粮的权利也在粮库,谁和我不对付,我就给哪个大队发糜子、高粱,给别人发黄澄澄的小米。
反正权利在他们粮库手里,只要数量对了,发什么还不是粮库说了算?
粮库更有普通人家想都想不到好处,比如粮库年年都有一定的损耗量,有老鼠霍霍的,也有粮库底部那些沙土比粮食还多的不干净的粮食。
特别是那些掺了沙土的粮食,收拾一下也是可以吃的,这种一般都是粮库职工自己内部消化了,便宜买去自己吃。
谁家若是有关系,能够买到这些低价粮食,那还真不愁吃不饱饭,也难怪双喜两口子看不上队里那点儿工分。
路平安认了认门,都没进人家家里,和双喜约定好三天后过来汇合,识相的背上东西走了。
路平安并没有走远,把东西收进空间后就潜伏在乡公社附近,一边啃着硬得仿佛石头蛋似的窝头,一边安静的等待天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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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公社革委会在上级政治处领导的指导下成功组织了斗争大会,此时正在乡公社食堂开庆功会。
几个干部陪同着县里过来的年轻干部推杯换盏,桌上满是杯盘碗碟。
也不知道啥时候开始,这边流行起了八大碗、八大盘的招待规格,这在陕北这地界儿可以说是相当奢侈了。
桌子上鸡肉、猪肉、羊肉,应有尽有,甚至还有一条鱼。酒是西凤,烟是带过滤嘴的好烟,充分展示了乡公社对于领导的重视。
那个女干部,就是狠狠收拾过路平安的那位,此时尽显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,拉着县里那个干部连连敬酒,没有二两肉的腮帮子一片酡红,显然是没少喝。
路平安把武器挨个检查了一遍,子弹上膛,一些冷兵器也全都准备妥当,用一张破布蒙着脸,悄悄朝着公社里摸了过去。
今天是个阴天,四下里一片漆黑,正好方便路平安行动了。
一路上他是能躲就躲,能藏就藏,实在避不开就施展遁地术,快速靠近了乡公社所在的窑洞。
即便是某些感知力比较灵敏的狗子发现了异常叫两声,也找不到可疑的目标,叫着叫着就在主人的喝骂声中无奈的闭上了嘴。
一切都很顺利,路平安成功潜进了窑洞里。
此时窑洞里一个人都没有,正好方便了路平安这个没经验的"贼"。
路平安凭着自己的印象在屋里翻找起来,效率很低。
没办法,他对于乡公社特别陌生。只是被分配插队的时候跟着那女人进过一孔窑洞签字,被冤枉逃跑抓回来揍了一顿后,关过一个类似于审讯室的窑洞。
其他的地方路平安压根就没进去过,猛然间想要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难度可想而知。
不过路平安也不着急,有了土遁术,以后这地方对于他来说岂不就是不设防了?
那还着什么急?慢慢来呗。
路平安用手挡住手电筒,只露出一丝微弱的光,在窑洞里桌子、柜子里四处翻找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