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双喜一拉开门,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路平安,而是两只大獾子。
"哎呦~你还真逮着了?还逮了两个?"
"三个~"路平安扭过身,让他看看自己的背后,那里还有一个。
"额滴娘咧,三个?你小子,咋这么厉害呢?"
"你输了,记得说话算话啊。"
"你放心,绝对说话算话。你等着,我去喊一下老五,这家伙,这下肯定脸都得笑烂了。"
老五来的很快,鞋后跟都没兜上,趿拉着棉鞋,一边跟着王双喜跑,一边拿着个布带子系棉袄。
王双喜媳妇儿此时也起来了,围着扔在门坎不远处的獾子左看右看的,稀罕的不得了。
路平安坐在一个小凳子上,卷起袖子查看自己伤口。
"嫂子,你们家有酒没?"
"啊?你要喝点儿么?家里没有啊,要不明天让你双喜哥去乡里给你打点儿?"
"不是喝,我被獾子咬了一口,我想用酒洗洗伤口。"
"呀,你伤着了?"
此时王双喜和老五正好进门:"谁伤着了?"
"獾子这玩意儿个头不大,脾气倒是不小,抓它的时候咬了我一口。"
"我看看。"
王双喜和老五也不顾得看獾子了,端着油灯查看路平安胳膊上的伤。
"还好还好,不要紧,我叔家有药,我去拿点儿,碾碎扑上去一些好得快。"
"没事儿,拿酒洗一下消个毒就行。"
"你不懂,冬天伤口不好长,等着吧,我去去就回。"
没一会儿,王双喜就着急忙慌的拎着半瓶子酒跑了回来,身后还跟着王支书。
王支书一进门就看到了地上扔着的三只大獾子,接着又去看了看路平安的伤口。
"咋弄的?你小子不是说会打猎么?怎么反倒被獾子咬了一口?"
"嘿嘿,大意了。"
"那你忍着疼吧,让双喜给你上点消炎药。"
双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叠着的小纸包,里面包着两个药片儿,也不知道是庆大霉素还是四环素。
王双喜拿擀面杖把药片擀成了粉末,接着他拎起酒瓶子,拧开盖子后示意憨老五上前拉着路平安的胳膊。
路平安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:"等下,用酒洗伤口,怕是有点痛吧?"
"放心吧,不疼的。"
"别了,我不洗了,浪费东西么,留着喝吧,直接上药。"
"废话那么多呢?老五,抓好他。"
"嗷~嗷呜~~疼疼疼……"
随着路平安的惨叫,王双喜的一双儿女被吵醒了,哼唧着要找娘,王双喜媳妇儿赶紧回屋了。
"额的娘嘞,人家婆娘家生娃都没你这么喊的。哎呀,你看把你两个小侄儿吓得?"
清洗完伤口,路平安汗都下来了,被獾子咬的时候他都没觉得有这么痛,那种酒精冲洗伤口的感觉,简直比红小兵给他上刑还可怕。
接下来就是上药了,原本路平安没有在意,可这会儿也被搞怕了,猛地止住老五和王双喜。
"等一下,上这个药痛不痛啊?"
"上药咋可能痛?这是消炎的。"
"那来吧!"
"嗷嗷……嗷呜…………"
"娘,额怕,外面有狼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