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司马昭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些许。 “我就知道,你这老东西果然是个聪明人。” “明白的还算够快,所以此番阴谋,你真的没有参与其中?” “旁的门阀我不清楚,但至少老夫与王氏,对大将军绝无半分异心!” 王祥毫不犹豫。 虽然他想吸司马家的血,想啃司马家的肉,但他依旧是忠心于司马家的,这一点,他能心安理得的保证! “那……我们的那位小皇帝呢?他又是怎样的立场?” 面对司马昭的质问,王祥不敢再有半分敷衍。 只是这问题,小皇帝? 他细细的回想起自己那一夜与小皇帝的对话。 “他的应该也是站在大将军一方的。” “不瞒中郎将说,高柔死后,有一夜我进宫去见过陛下。” 王祥直接将那晚两人间的对话和盘托出。 说到小皇帝多少有些埋怨司马家的时候,司马昭眼中露出一抹杀意。 可再往后,提到小皇帝早已做好给司马家禅位的准备时,杀意又消散无踪。 “所以你觉得,裂土封王这念头,真的是小皇帝自己想的,还是有心人灌输的?” “老夫觉得,应该是他自己的意思!” 这个答案,没有哪怕半分犹豫。 但凡说是旁人蛊惑,那往后等此间事情过去,任何人再想提及裂土封王之事,司马家都能以陛下被人蛊惑为由拒绝。 仿佛是看穿了他的想法,司马昭再度冷笑。 “再给你一次机会,老实回答,配合些,往后你们想的或许还能有点指望,再敢耍心眼,死了,即便其他人封王,跟你们王氏也没什么关系了。” 王祥:“……” “应当是有人引导,但引导之人究竟是谁,尚未可知,我起先还以为是大将军派人所为。” 小皇帝给司马家禅位的心可是无比坚定的,若不论其他事,只论这一点,那毫无疑问是司马家干的! 这下轮到司马昭无言以对了。 天可怜见,这还真不是他们司马家派人干的。 再者说了,若真是他派人去的,那又怎会给小皇帝灌输裂土封王的想法? 那不纯纯是没事找事? 可若是其他人干的,那小皇帝又为何会这般坚定的要给司马家禅位? 想不明白,越想疑点越多! “那此事暂且放在一边,王太尉,你说你没有参与此番阴谋,我信了,你别让我失望。” “接下来,京师会封锁三月左右,期间你们王氏之人,都只准入,不准出,否则杀无赦,明白了吗?” “明白!” …… 毌丘甸意图祸乱朝纲,率领数百甲士袭杀大将军。 幸好被大将军所识破,这才未酿成大祸。 后毌丘甸被就地正法之后,大将军心生怜悯,将其头颅割下送去淮南。 谁知毌丘俭非但不领情,反倒伙同文钦起兵谋反。 无奈之下,大将军只好调动各路大军奔赴淮南平叛。 在大将军平叛的这段时间里,为免京师之中再生变动,需要戒严三月。 三个月之内,士族门阀出身者,许进不许出。 寻常商贾百姓出入,也需要严格盘查。 而以颍川陈氏为首没有参与毌丘甸谋反之事,并且积极传递其奔袭将军府情报的几家门阀,则不受此限制。 甚至因人手不够,陈泰还掌控了部分兵权,负责与城防军换防守门。 “陛下,这几日里发生的事,就是这些了。” 陈泰满脸的哀伤。 虽然陈氏并未收到牵连,乃至于他还因祸得福。 可他并没有丝毫的欣喜。 他知道,自己如今能够光明正大的掌控兵权,都是毌丘甸用他的命换来的。 “毌丘俭反了么……” 旁的事,都在刘邦的预料之中,唯有这件事有些出乎意料了。 按理来说,现在还远没有到他与张良约定的时间。 至少现在东吴还在内乱,少了一方的助力,难度可就会直线上升! “是否因看到亲子的头颅,太过恼羞成怒?” “此举,是否坏了陛下的谋划?” 陈泰连忙问道。 “是否坏了朕的谋划还不好说,不过朕觉得,他应该不会是因恼羞成怒而提前起兵。” 至少张良还在淮南,即便毌丘俭真的失去理智,张良也会阻止他。 提前起兵,那就只可能是张良改了主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