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抬头，直视归墟之门。门缝中的幽光映在他脸上，苍白如纸。黑袍猎猎，袍角纹路再度浮现，与门上符文共振。这一次，他没有压制。
他任由左臂符痕灼烧，任由血脉逆冲识海。右掌仍插在地面，维持阵法运转，左手却缓缓抬起，五指张开，掌心朝向那扇门。
不是攻击。
是试探。
门内幽光微微一滞。
仿佛察觉到了什么。
陈玄掌心纹路与黑袍一致，指尖微颤。那滴悬浮的黑血，忽然转向，朝他掌心飞来。
灵月察觉异变，艰难抬头。她看见陈玄左手掌心浮现出与黑袍相同的纹路，正与门缝中的光影缓缓同步。
她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声音。
陈玄未动。他感知着体内血脉的流向，感知着那股来自门内的牵引。不是单纯的吞噬，更像是……筛选。
“未满……”
那低语再度响起。
他忽然明白——这邪术并非要摧毁他。
是要确认他是否“完整”。
是否，是它等待的那个“容器”。
他右掌猛然一压，地脉能量炸裂，防御阵瞬间扩张，将新一轮幽风逼退三尺。可就在这一瞬，左臂符痕骤然撕裂，黑血喷出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。
那血未落地。
而是被门缝中涌出的一缕幽光吸住，悬停半空，缓缓拉长，化作一道细线，连接门与陈玄左臂。
陈玄右掌仍插在地，维持阵法。左手却无法收回。那根血线越拉越紧，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拖入门中。
灵月猛然抬手，断骨指向阵眼，以最后妖力加固一角。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陈玄左臂，瞳孔剧烈收缩。
陈玄咬牙，右掌发力，将地脉逆流引向左臂，试图切断血线。可那血线纹丝不动，反而开始反向抽取他的精血。
他左手指尖颤抖，掌心纹路炽热如烙。
门内幽光涌动。
石棺长廊深处，某一具石棺的棺面纹路，忽然亮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