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策没有回答，只是淡淡一笑。
气氛再度紧张起来，仿佛一根拉紧的弓弦，随时可能断裂。
良久，陈玄开口，“我们会去探查祭坛周围的禁制情况。如果真如你所说，我们必须提前找到真正的符令。”
“我可以带你们进去。”秦策主动提议，“我知道幽影最信任的几个心腹，其中一人就负责看守符令。”
“你确定？”陈玄盯着他，“别忘了，如果你骗我们，后果是什么。”
“我比任何人都清楚。”秦策语气坚定，“我只想让幽影付出代价。”
夜色渐深，山谷中的风渐渐变得寒冷，吹动树叶沙沙作响，仿佛低语着某种不安的预言。
灵月低声问道：“那个孩子……你还记得吗？”
秦策眼神一黯，嘴角抽动了一下，“我记得。他是被抓来的第一个孩童。幽影说要测试幼年僵尸的可塑性……那天之后，我就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待下去了。”
灵月眼眶微红，低下头不再说话。
“重点还是仪式。”陈玄打断情绪化的氛围，“我们必须在它完成之前阻止幽影。”
“问题是，”无常子皱眉，“我们不知道仪式的具体内容。万一是个陷阱呢？”
“如果是陷阱，那就说明幽影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存在。”陈玄语气坚定，“无论怎样，我们都必须行动。”
秦策点头，“我可以提供地图和路线，但你们必须答应一件事。”
“说。”陈玄盯着他。
“让我亲手杀了幽影。”秦策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一股决绝，“我要让他知道，背叛他的人，未必都是软弱之辈。”
陈玄沉默片刻，最终点头，“可以。但前提是，你得活着走到他面前。”
秦策笑了，“我会的。”
几人商议至深夜，终于敲定了大致的行动计划。
天将破晓时，山谷中弥漫起一层薄雾。陈玄独自坐在一块岩石上，望着远方的山林，思绪沉沉。
灵月悄然走来，在他身边坐下。
“你在担心什么？”她问。
“我在想，秦策到底有多少话是真的。”陈玄轻声回答，“一个人的背叛，从来不是一时冲动。”
灵月点头，“我也觉得他隐瞒了很多。但他至少知道幽影的秘密，这对我们很重要。”
“是。”陈玄望向她，“但我们也不能太依赖他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“保持距离，观察他的一举一动。”陈玄目光微冷，“如果他真有什么图谋，我会在他动手前先解决他。”
灵月轻轻叹了口气，“有时候，我觉得这个世界太灰暗了。”
“但它还没彻底黑下来。”陈玄站起身，伸出手拉她起来，“只要还有人在抗争。”
两人并肩走向营地中央，晨光洒落，照亮了那截仍留在地上的木偶手臂——那是昨晚战斗中掉落的残片，象征着幽影掌控下的傀儡军团。
远处乌云未散，仿佛预示着风暴即将来临。
秦策站在一棵树下，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，嘴角微微扬起，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神色。
他缓缓抬起右手，掌心一道细微的符文若隐若现，如同与空气中某种力量产生了共鸣。
风掠过山林，带来一丝异样的气息。
陈玄的脚步忽然一顿，回头望去。
树下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