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心魔跟了季临渊十九年,对于真实的季临渊是什么样再清楚不过。 心魔就是季临渊,两“人”比谁都明白这一点。 “行行行,我闭嘴,怎么说,你终于找到了当年的那群人,想怎么样?”心魔说着,声音低下来,“现在可是个好机会,等你压不住我了,你的机会会更少。” “聒噪。” 心魔知道说再多也蛊惑不了季临渊,要不然谁家的心魔能存在十九年之久? 心魔出,一年内就能分胜负。 要么心魔被灭,要么修士入魔。 初时,季临渊的心魔还兢兢业业地,把那一堆扰人心绪的事儿,念经一样在还是杨远的季临渊耳边念。 如此兢兢业业念了十九年,季临渊也没被它动摇。 但季临渊也没有夷灭过它。 因为它说的那些,对季临渊来说不是蛊惑,是事实。 如此下来,心魔没有长成过,慢慢也佛系了。 今日能成形,实在是意外之喜。 心魔百无聊赖,隔着门缝看了眼门外大惊失色的沈之初。 心魔兴味地裂开嘴角。 “这个人真不错,又乖又听话,最重要的是,他似乎知道剧情发展,但是看他这样子,他好像知道你心魔的消息了哦?不去遮掩一二。” 心魔听不到沈之初的心声,但根据季临渊的做法也能猜测一二。 心魔舔舔唇,看着门外的沈之初探头探脑的模样,本没有的心脏跟被猫轻轻抓了一下似的,痒痒的。 心魔向来性子狂放,想到什么就做什么,他立即幻化出了一个和门外沈之初等身的玩偶,抱在怀里调戏。 季临渊余光看了一眼,眉色未动。 【这黑雾是什么???季临渊不要命了?在这里都要种魔根了?他是胆子真大啊,不怕被其他人发现吗?不对!时间对不上,原著不是说他要等叛出宗门才种魔根的吗?这个时间是不是太早了?现在的时间线才刚刚到宗门誓师大会,主角第一次大放异彩的时候。】 季临渊神色间的煞气挥之不去,心魔正抱着真人玩偶“沈之初”亲,察觉到他的心绪浮动,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,有意识地收回了探出去想看沈之初的黑雾。 能在季临渊这里存在十九年,不得不说,心魔的眼色好也是其中一个原因。 沈之初看着一晃眼,又消失不见的黑雾,疑心是自己日有所思,都出现幻觉了。 毕竟原著里的季临渊就是在成魔后,行事才更加可怖。 【不过,只有季临渊种了魔根,在之后的剧情彻底化魔后才能修为突飞猛进,之后更是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,上演了一出强取豪夺正宫女主南宫奚的戏码。对于季临渊来说,他的确更希望成魔吧?】 沈之初双手给自己的嘴角牵起一抹看好戏的弧度。 季临渊听到了,他睁开的眼依旧漆黑如墨,深不见底,但他的心底对于心魔的桎梏却有了一丝松动。 心魔敏锐地察觉到季临渊的改变,他原本只是一片黑雾的脸,竟然隐隐有了面目,眼睛是如同季临渊一般的漆黑,但却满是邪气。 一看就是魔道中人的模样。但心魔的脸只幻化了一半,就不再动。 形成了邪气惑人的半边脸,而另外半边脸则还是一片聚聚散散的黑雾。 如同鬼魅,看着更加恐怖了。 心魔察觉到季临渊有可乘之机,原本佛系的心态再次有了方向,它抱着怀里的沈之初,舔了舔他脖子上的那颗痣,低沉地仿佛在对着怀里一点生机也没有的沈之初说情话。 “你终于想好了,只要你亲自种下魔根,你所有的报复,都将会实现,你将,如愿以偿。” 心魔顶着如同季临渊,但气质却截然不同的脸,声音沙哑低沉。 然后本应该顺水推舟的季临渊却再次闭上眼,他喉头滚动,再睁开眼,那个温柔可靠的外门大师兄,又回来了。 季临渊道:“还不是时候。” 心魔挑眉不语,对于季临渊如此早就习以为常,甚至都没产生什么挫败感。 他低头嗅了嗅怀中毫无人味儿的玩偶,一把把人推到压上去,原本还是人形的心魔顺便化为黑雾,连同怀中的玩偶一起,消散在房中。 宗门大会的第二日。 宗门护持神兽没有出场,长老们又有意收着威压,弟子们气氛轻松很多。 这一日是新弟子再次验灵根的时候,其实没季临渊什么事。 但既然是大会,那肯定没什么事儿也要去的。 广场上站位还是和前一日一样的黑白色。 沈之初这一次学乖了,第一次为了看到更前面的故事情节,站在了仆役的最前面。 仆役们没有那么严格的规定站位,只是仆役地位要低于杂役,站在杂役身后便行了。 这次沈之初跟着季临渊来到广场上就想缩在最后摸鱼。 然而季临渊一反常态的把他 ', ' ')(' 引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。 沈之初怀疑地看向季临渊,刚那一刹那,他差点以为季临渊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了。 不然季临渊怎么还能知道他想缩角落。 季临渊把他安顿好,临走时还摸摸他的头。 沈之初才坐下,就感觉到了如昨日一样的视线。 沈之初皱眉到处望了一圈,这才发现这么偏僻的角落居然还有一个人。 这个人和周围的石头在一起,居然毫不起眼。 他也穿着黑衣。 六壬仙宗的仆役都是黑衣,区别只在于制作黑衣的材料有所差别而已。 沈之初身上的黑衣是寻常的夹层,沈之初知道万事过犹不及,季临渊备给他有好的衣料,他也没敢穿过。 但这个人身上的黑衣不一样,是最名贵的丝绸制作的,光看光泽度都比沈之初身上的要高几个档次。 沈之初不欲多事,眼前的人一看就不是他惹得起的。 他准备再换个位置,但是那个从开头就一直盯着他却不发一言的男子却开口了。 “这位公子,能陪我坐一坐吗?” 沈之初皱眉,刚踏出去的步子停下来,他转过身看这个陌生的男子,有礼貌地回道。 “请问我认识你吗?” 那男子一愣,神情凄凄,低低地垂眸,一张男生女相的脸显得失落起来。 见那男子半响没说话,沈之初头皮发麻地换了个地方。 对于柔弱的人,沈之初向来不吝啬同情,但本能告诉他,眼前这人最好别招惹上。 如今形式可不比当初,沈之初自身难保,可没有那么多心帮人。 眼不见心不烦。 但在新地儿,屁股还没坐热,就被那如影随形的眼神绕得不得安宁。 无论走到哪里,都甩不掉,沈之初甚至故意躲进人群,都被他跟了过来。 在两人没有对话的时候,那男子昨日还只是若有似无地看着。 沈之初咬着牙,拽过期期艾艾跟着他的男子,又把人拉回了原位坐下。 “你说吧,找我有什么事么?”沈之初偏头看他,“我不记得我见过你。” 那男子轻轻摇头:“只是看公子长得好,忍不住想多看看,公子还勿见怪。” 他说着,艳羡又痴迷的眼神又飘了过来。 沈之初头一次被一个堪称柔弱的男子这样看着,不由有些头皮发麻。 他仔细看了看锦衣华服的男子一眼。 要说长得好,他如今这一副干枯的样子怎么也不算好看吧? 而那男子,已经和漂亮挂钩了。 就是漂亮的有些阴柔,看着死气沉沉的。 沈之初有些犹豫现在是不是到了该商业互夸的时候,但他实在没办法和一个男子互相夸对方长得漂亮。 那漂亮男子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,轻柔道。 “公子许是不知,你这双眼睛,长得有多好,我很喜欢你这双眼睛,想必他也很喜欢。” 他? 他是谁? 季临渊? 但是看这漂亮男子的模样,也不像是和季临渊相熟的样子,季临渊刚送他来这的时候,根本没注意到这儿有人,以季临渊的个性,要是看到了就会打招呼。 沈之初讪笑。 “你更好看。” 那漂亮男子摇头,轻轻叹了口气:“公子可唤我云欢。” 云欢的声音已经十分接近女孩子的声音了。 他漂亮的脸上满是期待。 “云欢住在内门,公子没事儿可来埼玉峰寻云欢。”云欢说着,又突然改口,“不,还是算了,公子还是不要来了。” 沈之初听着他悲天悯人,伤春悲秋的声调,完全不懂这东一句西一句的话到底有什么关联。 但云欢的模样,他很熟悉。 和当初被关在笼子里抬出去的美人一样,期期艾艾地望着他。 羡慕而又期待。 初时,沈之初没有问过他们,也不知道原因,现在的云欢才告诉他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