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鹿因死死地看着在重重迷障树枝后的沈之初。 沈之初他,能驱使迷障树! 怎么可能? 沈之初不过是一个凡人,就连鹿因听说的最纯的木灵根也不过是吸收灵气更快,修炼木属性法术攻击力更强。 就算能驱使树枝,那也是妖宠的枝丫,妖宠自带攻击性而已。 总不可能这整个迷障林都是他一个人的妖宠吧? “你到底是谁?!在季师兄身边意欲何为?!” 沈之初却不再回答,鹿因的身后,一根迷障树的枝丫悄无声息地在地上滑行。 足足有手腕粗细的树枝照着鹿因的脖子就是一抽。 鹿因不可置信地回头,眼前一黑,倒了下去。 迷障树枝刚好拖起鹿因。 沈之初眼前的迷障树枝退去,慢慢移向被托起的鹿因。 季临渊把一切都看得一清二季,对沈之初那不同于常人的灵气有了几分判断,此刻见鹿因倒下,而沈之初的脸上没有半点松懈,不由手指一动。 沈之初暂时不能动鹿因。 鹿因来找沈之初麻烦的事,整个外门现在怕是无人不知。 如果鹿因出了问题,沈之初脱不了身,连季临渊也会跟着有麻烦。 更遑论沈之初的那点秘密了。 鹿因可是带着门派统一发放的飞剑,他一死,宗门必定会查飞剑内的逆巡阵。 如果沈之初够聪明,就应该已经注意到了。 纸龟驮着季临渊,下沉了一截。 沈之初的手放在鹿因的头上。 青色的灵气包裹着鹿因的头。 半响,鹿因的脖子终于垂下。 而沈之初,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自如。 【作者有话说】 季临渊这时候是真没有心啊…… 沈之初处理好鹿因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脸色比死了几晚上的人都白。 见四下无人,沈之初干脆躺在地上微微喘气。 【幸好找回能力了,不然我还真要死在季临渊的这些情债手中!现在才刚得到,还需要升升级,没有灵核,草木之灵也可以。只是可惜被鹿因毁掉的那些灵草了,如果好好长大,供应的草木之灵应该够我升一级了。】 休息了片刻,沈之初稍微辨认了方向,转头拍拍托着鹿因的迷障树枝。 迷障树应声而退。 沈之初把鹿因扶起来靠坐在树边,替他把身上打理干净。 【你可是未来季临渊的左膀右臂,我要是砍了他一只手,他还拿什么和主角斗!?】 沈之初一怔,随即摇头。 做完这一切,他一瘸一拐地沿着一条少有人烟的小路一路前行。 等沈之初的身影彻底消失,季临渊的纸龟四肢晃动,从上而下。 纸龟落地后化为一缕烟,连张纸片都没留下。 季临渊两指探了探鹿因的脖子。 手下跳动十分健康,一点儿都没有虚弱的迹象。 季临渊一手掐着鹿因的下颌,一手拿着一颗丹药让鹿因咬着 鹿因毫无所觉,丹药却渐渐融化。 季临渊回到院子里时,沈之初正心疼地在捡断在地上的草芽。 见到季临渊回来,沈之初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,顶着一张“你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”的表情看着季临渊。 “阿初,我一听闻鹿因过来就赶过来了,鹿因伤着你了?” 沈之初摇头:“没有,之初也很奇怪,他是谁啊?他突然拉着我说了一通话,之初也没怎么听懂。” 沈之初天天跟着季临渊,关于此项已经有所进益。 “阿初没事就好,下次还是跟着我,我不放心让你一人在家。”季临渊的声音听着很是温柔疼惜。 沈之初却寒毛竖立。 【!!!什么意思?从此以后,我难道就只能当季临渊的一个挂件了吗?那我怎么吸取草木之灵?不吸取草木之灵,我怎么离开季临渊?】 沈之初面露难色:“仙师大人,之初不过是个凡人,跟着您只会让您难堪的。” “阿初,你可有听过我说难堪?” “不曾。” “那便这样。” “……???” 【等等,我还没同意呢!奴隶也有人权的!你不能这么独裁!!!】 季临渊朝沈之初伸出手。 沈之初懂事地把手搭上来没有再多说,今日之事,说多了怕露馅。 只要季临渊不深究,干什么都行! 草木之灵他可以另外找机会。 沈之初瘸着腿借着季临渊的手站起身。 “阿初的腿?” “啊,这个啊,之初见他气势汹汹,便自己吓得跑摔了,不关他的事,仙师大人不用去找他了。” “不行”季临渊沉下脸,“我没想过他会对付阿初,你 ', ' ')(' 放心,我肯定会去问明白。” 沈之初吓得完好的腿一个踉跄,便栽倒在季临渊身上。 “仙,仙师大人,真的不用了,您和他都是同门弟子,之初又没什么大事,不用如此兴师动众。”沈之初眼睛一转,“而且过些日子便是宗门誓师大会了,您的事传出去,怕是会让内门的长老们对您的看法有所改变。” 季临渊的瞳色黝黑,看着深不见底。 “阿初是如何知道宗门誓师大会的?” 沈之初一愣,冷汗都要冒出来了。 “之初很在意仙师大人,先前听别人说起这宗门誓师大会,便多留心了一点,想着仙师大人如此好,以仙师大人的风姿,定是能让内门长老们注意的。” 沈之初抬头,泪悬在眼眶里。 “是之初僭越了吗?” “没。”季临渊道,声音缓慢悠长,“阿初很好。” 季临渊把沈之初扶到房里坐着,看着竟是一点儿要走的意味都没有,当真是贯彻着要一直把他带在身边的话。 沈之初不由偷偷呲牙摸了摸大腿被掐红的地方。 【太痛了!】 沈之初坐了没一会儿,便口干舌燥的。 他拿起案上茶壶,倒了一碗水一饮而尽,喝完后还尤觉不足,又倒了半碗。 看季临渊坐在床头看他,沈之初讪笑解释:“之初近日来十分容易口渴。” 在鹿因来之前,沈之初当日已经喝了十几碗水了。 那会儿被鹿因追,他一个时辰未进半滴,这会儿便觉得自己快要渴死了。 【自从吃了墨霜草后,我就时常觉得口渴难忍,怎么会这样?我记得那露水情缘也没这副作用啊?!哪里出了问题?前几日吃了后,也好好的,就是做梦有点热,找了个湖水泡了一晚上。】 季临渊:“……” 可不是口渴吗? 墨霜草可没有沈之初想的那么简单。 这本该是生在燎原的,六壬仙宗气候适宜,完全没有适合它生长的条件。 沈之初找到的地方看来可不止是金矿那么简单。 墨霜草是浴火而生之物,也是赤阳丹的主材料。只需发丝那么一点的墨霜草就能祛寒,保一日不受寒气侵蚀,别说是一整株了,就是一整片都有得受。 若沈之初不想用解药,接下来至少一年,他都要背着水壶到处跑了。 六壬仙宗外门。 鹿因摸着还有些钝痛的后脑勺,慢悠悠走了过去。 顶着一堆打量的视线,鹿因冷脸。 “鹿师弟,你没把那个凡人怎么样吧?” 鹿因不屑地撇嘴。 “他一个凡人,我度量有这么小吗?就只是去看看罢了,瞧你们一个个紧张的?!” 熟知他本性的众位师兄弟嘴角一阵抽搐。 “我瞧着你气势汹汹的,像是要去杀人似的,虽说六壬仙宗对我们带来的凡人不看重,听说那凡人还是个修奴,杀个修奴宗门也不会追责,但那凡人可是大师兄带回来的。” “看大师兄宝贝的那样子,你要杀了他,你估计也要完蛋。” “对了,季师兄听说这个事,急忙赶过去了,你们没遇上?” 众人眼里闪过八卦的兴味。 鹿因一看就知道他们想听什么,然而很可惜,他根本就没遇到过季师兄。 “季师兄来了?你们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!谁告诉他的啊?!” 众人左顾右而言它,就是不肯承认。 鹿因“哼”了一声。 “左右不过是个凡人,能活个几年,季师兄修为一路高升后,他自己也就知情识趣了,何苦我去当这个坏人。” 鹿因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,顿觉心境开阔。 “鹿因,你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?” “突然?我一直很好说话好嘛!再说了,为了个凡人,季师兄要是对我印象不好了,那可真是因小失大。” 众人识趣地不把“其实他的印象分早就清空了”这句话说出来,怕鹿因恼羞成怒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