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人一身青绿色的罗裙,那张脸艳若桃花。
仅一眼,魏容就认出了眼前的人,他的阿芙……
“阿……芙……”
从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语调,说出的字确是那般的清晰。
云芙看着男人恢复了一些意识,知道现在的他已不会伤人,将锁住他四肢的锁链打开。
解开锁链的一瞬间,男人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倒,这一次,他被稳稳接住。
药香夹杂着清淡的暖香,让男人如同瘾君子一般,不停地吸入。
云芙看着魏容手腕脚腕上深可见骨的伤口,抬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,小声在他耳边道,“是我,放心,有我在,不会让你疼了。”
不会让你疼了……
不会让你疼了……
这句话犹如靡靡之音,在魏容脑中不停地环绕。
每绕一次,身体连同精神上被折磨的疼痛似乎就减轻了一次。
魏容一直保持着靠在女孩肩头的姿势,一动不动。
想要回答眼前的人,但已经整整四日未闭过一次眼,此时疼痛消减,疲惫就如洪波一般将他卷起。
云芙小心地看了一眼,发现男人已经睡了过去。
低下头,在男人脸侧的头发上轻轻用唇瓣碰了碰。
“睡吧,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“好梦,子漾。”
魏容做了一个梦,梦到了小时候,梦到了父亲。
小时候他勤勉刻苦,母亲会给他布置怎么也写不完的课业。
族里其他孩子放学后可以肆意玩耍,而他只能坐在书房里,完成那一摞摞堆如小山的任务。
每次只有父亲回来,魏容才得以喘息片刻。
“锦禾,你对子漾太过严厉了,子漾已经很优秀了,你这样……”
“魏琛!子漾作为魏家唯一的嫡子,多少双眼睛盯着,你这般溺爱,他以后如何担起魏家的大梁!”
……
“魏琛,你这个儿子可真是个硬骨头,不愧是你的骨肉哈哈哈!”黑衣人如同拎着八岁的魏容,犹如拎着一团死物一般。
原本冰雕玉琢,玉雪可爱的小世子此时犹如一个破烂的玩偶,浑身没有一块儿地方是好的。
“畜生!!!你放了他,要杀要剐冲我来!”女人崩溃的嘶吼响彻整个密室。
黑衣人却不为所动。
“我早就说了我要的东西是什么,是你们迟迟不肯交出来,现在没什么资格说条件!”
黑衣人说完,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,将小世子扔在地上。
“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,把东西交出来,不然这瓶毒药就要落入你们心爱的儿子口中。”
魏琛目欲眦裂,“住手!!!!那个东西……”
“不要!!!魏琛!拿出来整个魏氏一族,宋家都完了!!!你一辈子都会背上卖国贼的名号!!!不可以!!!”
在家与国之间,宋锦禾终究是选择了国,弃了她的儿子。
她不能,也不允许用儿子一人的性命葬送魏宋两家。
八岁的魏容就这样被灌下了噬魂蛊毒,剧烈的疼痛让八岁的他无法忍受,疼得崩溃大叫。
到后面甚至连叫都叫不出声,只能不停地抽搐,颤抖。
那一夜,魏家严防死守,没有将边防部署与兵力分布地图交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