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破败的小屋里骤然出现一道身影。
只见来人穿着一身灰白色的普通衣袍,一张脸极为普通,丢在人群里立马就看不出来那种,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十分灵动。
半跪在草席前,“公子,属下来迟。”
躺在草席上的男人冷哼,“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,草席子一卷,顺手收尸。”
申时听到自家公子的话,身子一颤,头埋得更低了。
“公子教训的是,除了我们的人,还有其他两股势力在寻找公子的踪迹,一方是陛下那边,另一边是成王那边,再加上公子留下的暗号被破坏,所以废了些时间。”
暗号被破坏?魏容皮笑肉不笑,“平日的训练还是太轻了一些。”
申时听到这句话,只觉得浑身的筋骨都在隐隐作痛。
真想说一句冤枉啊!您老人家留下的暗号不仅被破坏,连气味都被臭腥腥的腌鱼味给掩盖了。
申时也想不明白,这间小破屋子周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臭熏熏的腌鱼。
成王的人没找到,连他们自己人都差点没找到。
魏容此时被转到了西郊一处闹市的小院里,虽说是闹市,但小院被两棵巨大的柿子树遮掩,葱葱郁郁的枝叶将小院遮了大半,也将闹市的喧哗隔绝在外。
小院二楼的房间里,魏容已经梳洗了一番,将身上破烂的血衣换下。
也是在洗澡的时候,魏容从水中倒影看到了嘴边糊了一圈黑红色的不明物。
难怪申时那蠢东西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。
沐浴完,魏容一头长发还带着湿气,穿着一件月白绸缎长袍,胸口的位置缠着绷带,袍子松松垮垮,外面随意披着一件鸦青色的鹤氅,墨发上的湿意将将鹤氅微微打湿,颜色更加深沉。
“诶诶诶!臭小子轻点儿轻点儿!我的老骨头都快散架了!!!”
屋外传来一阵嚷嚷,没多久,身着黑色锦衣的年轻男子手上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,身形轻巧地从敞开的窗户跃了进来。
“主子,何老带到了。”
何之闲双脚落地,身形一软,整个人跌倒在地,“哎哟~我的老腰~子时你这小子……”
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腰站起身,看到半躺在软榻上清醒的魏容,原本扶腰的动作一愣。
“竟然还清醒着?!!!”
老头如同见到什么稀奇物种一般,腰不疼了腿不软了,满脸震惊地上下打量着半躺着的魏容。
魏容淡淡地掀了掀眼皮,“您老再慢一点,可以准备吃席了。”
何之闲听到这句话,心头一颤,收起了脸上的表情,连忙给人把脉。
千丝骨蛇毒,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屋里,除了魏容,其他几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,紧紧盯着把脉的何老。
只见把脉的何之闲眉头一会紧皱一会放松,看得一旁的申时心跳一下下往外蹦。
“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