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陆知言听见他含着笑的嗓音说:“晚上给你亲。”
他脸一红,有些羞窘的后退了一步,周炀哈哈大笑。
这么多年来,周青还是第一次见自己好兄弟笑的这么开心,他本来因为刚刚两个人公然无视他而感到十分愤怒,可现在看周炀这个样子,那股愤怒尽数消散,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,别开脸假装看不见。
爱怎么样怎么样吧,他们开心就行。
周青在周炀家待的时间也不多,他除了周炀还有不少兄弟,趁着回来这几天约了几个兄弟聚一聚,再问问他们中有没有人愿意和他出去打工。
然而这个年代,大家都被前几年搞怕了,情愿规规矩矩在地里刨食,也不愿意出远门,更何况外边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,他们谁也不知道。
周青一溜问下来,最后还是只有周炀一个人,他郁闷的不行,打了二两酒回来和周炀诉苦。
“……兄弟我还不是看他们一个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,才想着拉他们一把,出去混个几年,那老婆本还不是轻轻松松挣回来了?他们倒好,我可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弟啊,他们都不信我……”
周青喝大了,趴在周炀肩膀上呜呜呜的哭,从他父母离世后他吃百家饭长大,再到他当年出去啥也不懂,被人家怎么欺负通通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,到最后哭的直冒鼻涕泡泡。
周炀一手搂着他的肩膀,沉默的听他说着,到最后周青实在没说的了,头搭在周炀肩膀上,打着酒嗝睡了过去。
陆知言收拾桌子上的残局,周炀送周青到偏房里,关了门回来和陆知言一起收拾。
收拾干净了,周炀出去烧水端水给陆知言洗澡,他也喝了不少酒,可看上去目光清明,脚步稳健,一点看不出是喝醉了的样子。
陆知言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,突然想起他上一次过年那会儿喝醉的事情,忍不住试探着喊他:“周炀?”
周炀水往盆子里倒了一半,听到陆知言喊他,便目光沉沉的看过去,脸上表情依然很严肃,一点也不像喝醉,陆知言摆手,忙说:“没事。”
周炀又低下头倒水,又试了试温度,这才拿着盆子慢悠悠走了出去,陆知言轻呼了口气,心里还想,周炀喝醉了怪好玩的,可惜了。
他也就想了想,试了水的温度后便开始脱衣服,刚才他们两个人喝酒弄得屋子里一股子酒味,陆知言身上也是,他受不了这种味道。
刚脱了上衣,陆知言把毛巾打湿,擦胳膊和肩膀,身后木门“卡达”一声,被人从外面推开,陆知言吓了一跳,下意识的拿毛巾遮在胸前,抱住胳膊往后看去。
进来的人是周炀,他两手空空的走了进来,又扶着门框站住了,一双眼睛乌沉沉的盯着他。
有风从他身后的门里吹进来,陆知言上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周炀灼热的,仿佛能刺穿一切的视线又让陆知言浑身发热,他忍不住偏了偏头,语气发虚的道:“干嘛呀?”
周炀没说话,反手把门甩上,竟然就那样走了过来,陆知言被他吓得都有点结巴,等反应过来后羞愤道:“周炀,你干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