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军事指挥学院的高才生,在毕业前的一场野战实弹演习时,中途休息的过程中,被猪队友枪支走火击中脑袋。
送战地医院抢救无效。
这一醒来,已经魂穿古代一处荒漠。
烽火台?
这是边城?
边境线上的烽火台,那可是必不可少的防御工事。
我在完成捡拾狼粪的任务?
由于没捡够规定的量,被同伍的老兵殴打致死?
根据前身残存的记忆碎片,叶十脑子里终于拼凑出一些信息来。
被贬奴籍,充军北漠边城。
一个戍边小卒,军饷有五两银子。
这个数额,在当时已经不少,但边城物价奇高内地数倍,这样一换算,也就不算高了。
但像他这种底层兵卒,就是五两银子的月饷,发到手也不足二两。
每月饷银,被上面层层克扣,底层兵士们大屁都不敢放一个。
何况,他还是个被贬的奴籍,被发配到最边远的前线守烽火台,能活着就算不错了。
叶十三脑袋一阵发懵,望着不远处月光下高耸入云的那个土堡。
那就他值守的烽火台?
就是和他同名同姓的前身,被充军了后值守的岗位?
逃?
能逃到哪里去?
向北是元蒙境内,鞑子的地盘,去了还不是死路一条。
向南倒是内地,就这身打扮,无任何通行手令的话,恐怕出不了关口,就会以逃兵处死。
再说,他是被充军的奴籍,就是内地,也无处可去。
他娘的,算了!
再是古代,那也是守土卫士。
就前世,在军事指挥学院的开学典礼上,自己不也是发过誓的吗?
身为军人,守土有责。
管它是哪个朝代呢?
既来之,则安之!守土就是军人天职。
手握着腰间佩刀的刀柄,目光冷得就像头顶的月光一样。
军人神圣的使命感,促使着叶十三向不远处的烽火台走去……
烽火台底层的燧道内,一堆牛粪火燃得正旺。
一张狼皮被铺在地上,宽大的狼皮上,盘腿坐着一位满脸刀疤的中年男子。
一条羊腿,正被熊熊燃烧的牛粪火上头,被烤得滋滋冒油。
“这都子时了,叶十三还没回来?”
边翻烤着羊腿,疤脸男子转头就是一问。
在一旁偷窥着烤羊腿,使劲吞咽着口水的张由甲和赵大牛,二人相视一眼。
张由甲稳稳神,说道:“回什长大人话,就近区域,已经捡拾不到狼粪了,叶十三可能走得远了点,我二人天黑之前寻他不见,外面又冷,这才回来等消息。”
疤脸男子,原来是什长高五。
“回什长大人话,明天一早,我俩再出去扩大范围找找看。”
心里一阵发虚的赵大牛,也紧跟了一句。
高五斜瞥二人一眼,然后把目光,投向旁边喉结不断蠕动着的另一名兵卒,吼道:“马成,你拿些牛粪去外面点了,把火挑亮一点,万一叶十三那小子回来,别让迷了路。”
马成的一双眼睛,一直盯着滋滋冒油的羊腿不放,被什长高五的一声吼,惊得浑身打了个寒颤。
“是,什长大人,小的这就去点牛粪火。”
狠劲地吞咽下一口唾液,马成极不情愿地提了一篮子牛粪,出了通道就在就烽火台外面的空地上点了。
“什长大人,这哪来的羊肉啊?”
张由甲一脸谄媚,讪笑着就是一问。
是啊!
这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,就是粮草补给,也是些山药蛋和搀着沙子的糙米。
羊肉,在这地方,也算是稀缺之物。
更别提酒了。
可什长高五身边的一只瓦罐里,却是往外飘着一股酒香的。
“嘿嘿!”
高五神秘地一笑,用嘴向通往顶上的楼梯努了努,得意地说道:“今天巡线,发现了一只越了界的羊,让马成这小子给一箭射死了,这不,拿回来孝敬老子了。”
“那这酒?”
一脸惊讶的张由甲,疑惑地指指瓦罐又问:“马成不会把牧羊人也杀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