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竹院的竹帘刚被掀开，一股浓郁的药香就涌了进来，甜腻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。柳姨娘亲自捧着个描金药碗走进来，珠翠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光，脸上堆着虚伪的笑：“清璃啊，听说你突破筑基了，特意给你熬了安胎药。”
楚清璃坐在窗边的软榻上，小腹的隆起已经很明显。她看着药碗里深褐色的药汁，眉头微微皱起——这药香太过浓烈，反而透着不寻常。
“这里面加了百年雪莲，”柳姨娘将药碗递到她面前，指尖故意在碗沿划过，“对孕妇最是滋补，还能稳固胎儿灵根呢。”
楚清璃刚要伸手去接，手腕突然被人按住。陆尘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：“这药不能喝。”
“你个赘婿懂什么？”柳姨娘立刻变了脸色，拔高了声音，“这是我特意请丹师炼制的，难道还会害清璃不成？”
陆尘没理会她的叫嚣，从发髻上拔下根银簪，径直插入药渣里。不过片刻，原本光亮的银簪尖就变得乌黑，像被墨汁染过。
“化灵散。”陆尘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能缓慢侵蚀胎儿灵根，柳姨娘好狠毒的心！”
楚清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随即涌上刻骨的寒意。她看着柳姨娘，冰蓝色的眸子里第一次燃起杀意——这个女人，竟连腹中的孩子都不放过！
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！”柳姨娘慌了神，后退半步撞在竹架上，药罐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，“我只是……只是想让孩子的灵根更稳定些……”
“稳定？”陆尘上前一步，强大的气势让柳姨娘瑟瑟发抖，“用化灵散稳定灵根？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？”
就在楚清璃要下令将柳姨娘拿下时，陆尘突然对她使了个眼色。楚清璃愣了一下，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，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。
“主母也是一片好意，”陆尘突然放缓了语气，“许是丹师弄错了药材。清璃，你就别生气了。”
柳姨娘愣在原地，不明白事情怎么会突然转变。但见楚清璃没有追究，连忙顺坡下驴：“对对对，一定是丹师弄错了！我这就去责罚他！”
她逃也似的离开青竹院，连摔碎的药罐都没敢收拾。竹帘晃动的瞬间，陆尘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阴狠。
“为什么放她走？”楚清璃的声音里带着不解和愤怒。
“放长线钓大鱼。”陆尘捡起地上的药渣，放在鼻尖轻嗅，“她背后一定有人指使，贸然动她，会打草惊蛇。”他顿了顿，眼中闪过一丝算计，“不如顺水推舟，假装中招。”
楚清璃明白了他的意思：“你想让她放松警惕？”
“不止。”陆尘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“我要让她把背后的人也引出来。”
接下来的几日，楚清璃故意表现出灵力滞涩的样子，甚至在演武场练剑时，差点被普通弟子打伤。消息传到柳姨娘耳中，她果然放松了警惕，派来的眼线也撤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