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地主的儿子,张伯保自然不敢多说什么。
还得赔着笑脸,讨好道:“保平啊,来镇上买东西?瞅中啥了,镇上我熟,帮你杀个价啊。”
陆保平嗤笑出声:“镇上能有什么好玩意,要买怎么着也是进城,你城里也有熟人?一百两银子的好东西,能给我杀多少两下来?”
陆保平打心眼里看不起张伯保这种人,或者说整个固安村,也没谁能被他看在眼里。
哪怕是这两年家业愈发兴旺的宋启山,陆保平也只觉得是走了狗屎运,算不上什么。
就像进城学武的江云庆一样,自认开过眼界,村里没见识的泥腿子,哪还能入得了法眼。
像张伯保这种烂赌鬼,更是连条野狗都不如。
“听我爹说,最近你给宋启山当狗腿子?是不是看上他媳妇了,啧啧,你这老胳膊老腿的,还能行吗?”
张伯保干笑道:“说的什么话,只不过看在亲戚份上,帮他干点活而以。”
陆保平呵呵一笑,道:“赚银子又不丢人,不过你要想多赚点,找我啊。回头把宋启山媳妇绑了送我床上,给你五两银子,怎么样?”
谢玉婉的容貌,在村里也算数一数二的,陆保平早就有心思了。
只是宋启山人高马大的,家里还有俩儿子。
田产虽比自家少,人缘却很是不错,他不敢随便乱来,只能在心里胡思乱想一番。
张伯保仍旧干笑,不好接这话。
陆保平晃着扇子,哼声道:“有钱都不会赚,活该穷一辈子!”
说罢,他一摇一晃,大摇大摆的走了。
陪着笑脸的张伯保,满脸阴沉的咬牙切齿。
村里人看不起他,他心里清楚。
贺周知这两年没再被骂烂赌鬼的儿子,反倒跑他家门口吐唾沫的小屁孩多起来了。
刚输了钱,心里正窝着火,又被陆保平怼了一顿,哪里能忍得住。
想了想,他悄悄跟在陆保平身后。
也没想过要干嘛,劫道他是不敢的,打闷棍倒有点意思。
可万一被发现,或者被抓到了咋办?
心里略微紧张的张伯保,跟着陆保平在镇上转悠了老半天。
一处略显老旧的民房前,陆保平停下脚步。
左右看了看,而后推开虚掩的院门走进去。
张伯保蹑手蹑脚跑去,踩着院墙旁的石块,踮脚探头看。
只见陆保平搂着一个看似纯良的妇人,手掌摸索进对方的衣裳内。
那妇人略显娇羞,轻推了他一下,率先跑进屋里。
陆保平嘿嘿一笑,将扇子往后颈一插,猴急的跟上去。
房门关闭,虽看不到里面,但哪里不明白会发生什么。
张伯保看的眼睛发亮,那妇人他认识,正是镇上齐老憨的媳妇。
齐老憨是卖烧饼的,每日天不亮就出门,傍晚时分才会回来。
个头不高,好似被砍了大半的矮树桩。
脾气好,从不与人计较,一心一意卖烧饼养家。
见谁都乐呵呵的,许多人便叫他老憨。
“陆保平这个兔崽子,竟然勾搭上齐老憨的媳妇。”
张伯保嘿嘿一笑:“那你可倒大霉了!”
齐老憨本身没什么,但他有个兄长,在县衙做捕快。
算不上什么官,可在镇上多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。
哪怕员外老爷,也要给其三分薄面。
张伯保原本还没想好该干嘛,这会有了主意。
他立刻跳下墙头,快步朝着街上跑去。
没多久,便找到了正卖烧饼的齐老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