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芸眼角余光瞥见了，便提醒，“别搞小动作。”
裴戾老实收手，把火攥手心掐灭，“好。”
段毅看在眼里。
他先是震惊裴戾竟然干得出这么幼稚的事情，然后很快又震惊裴戾会这么老实听沈芸的话。
好吧。
他把应该去掉。
是一定会听。
既然如此，比试这招也不是不行。
沈芸说得对。
与其一直跟何家这样斗，倒不如干脆用比试来做了断。
想到这里，段毅立马让段家人放下灵器，然后迅速请了沈芸等人到空地支起的营帐里歇息，商议起了此事。
“芸师姐，要是何家不愿意出押注怎么办？”
沈芸笑了笑，“何家敢跟段家下挑战书，那就证明他们觉得他们一定会赢，说不定还动了什么手脚，所以为了让段家答应比试，他们肯定会拿出一点诚意的。”
闻言，段毅立马拿出纸笔打算回信给何家。
刚写了一半，段毅动作一顿，抬起头看沈芸。
“那，押注是什么合适？”段毅也没干过这事，有些懵。
沈芸问，“何家有没有矿山？”
“有，在北边，但比不上段家的。”说到这里，段毅还有些得意。
“那你就要何家那座矿山。”
大家的押注都是矿山，公平公正，很合理。
顿了顿，沈芸又要过段毅手上的笔，往上添了一样东西，“再加上这个。”
段毅看了一眼，他立马就明白沈芸帮段家的原因。
他觉得这是无可厚非的。
他跟沈芸关系也就是同门，沈芸自然不可能无条件帮他。
而且这个酬劳还不用他段家掏呢。
所以段毅干脆利落就答应了。
“没问题！”
写完回信，段毅立马让人送去何家。
忙完这事，段毅才有空闲问起沈芸写信给他有什么事。
沈芸看着段毅那没心没肺的样子，忍不住问，“你就不觉得你身边少了点什么吗？”
段毅茫然，他还真是低头往自己身上左右看了看，“少了点什么？”
他没缺胳膊少腿啊？
他只是被何家那个什么客卿给伤了腿而已。
沈芸看不下去了。
难怪凌云要离家出走呢。
沈芸叹了一口气，朝营帐外面喊了一声，“凌云。”
“凌云？”段毅一愣，“芸师姐，你是不是看错了？凌云它正在跟我祖父闭关。”
此事说来话长，凌云不服他的事情被他祖父发现了。
他祖父觉得是他太无能，所以以至于让凌云野性难驯。
他祖父干脆在闭关的时候把凌云也带去了，说要磨磨凌云野性。
再加上段毅一直处于被凌云弃养状态，所以凌云在不在对于段毅来说根本不重要。
要不是沈芸提起凌云，他都快要忘记他还要这么件灵器了。
但沈芸话音刚落，营帐外就冒出来个毛茸茸的脑袋。
那脑袋上顶着两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。
段毅认得，那不就是跟着沈芸一块来的那个少年吗？
本来段毅还没觉得有什么，但沈芸刚才叫了凌云。
段毅突然回过神来，一下子站起来了。
“那是凌云？”
段毅声音太大，吵到凌云了，凌云怒瞪了段毅一眼，顺带抓起地上一颗石头往段毅头上砸。
那石头砸下来，段毅确定了。
那就是凌云。
只有凌云会无缘无故拿石头砸他。
段毅甚至于顾不上被砸石头这件事，目瞪口呆，不敢置信地问沈芸，“凌云怎么变成人了？”
沈芸摇了摇头，“我也不清楚，我前段时间在盘龙域的交易行的拍卖会上看到凌云被当成兽人拍卖，那时候他就已经是人形了。”
段毅又惊又喜。
他立马蹲下身朝凌云张开手，脸都快要笑烂了，“凌云，过来。”
这可是他的本命剑！
谁的本命剑有这么牛逼啊！
竟然能变成人！
他的！
凌云翻了个白眼，又抓起一颗更大的石头要往段毅头上砸。
沈芸看不过去，心想这颗石头砸下去，段毅不得脑袋起个包？
于是，她开口唤了一声，“凌云，过来。”
段毅心想，真可不兴喊。
这野狐狸会砸人。
有点暴躁。
段毅刚想提醒沈芸，却看见营帐门口的凌云丢了石头就朝沈芸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。
然后暴躁的野狐狸就在沈芸旁边温顺地跟小狗一样，毛茸茸的脑袋在沈芸身上蹭来蹭去的，身后的尾巴能晃出花来。
沈芸徐徐教育凌云。
“好狐狸不能拿石头砸人，砸你主人也不可以。”
凌云使劲点头，“好。”
他是好狐狸。
他不拿石头砸人。
段毅也不砸。
沈芸这才摸了摸凌云的脑袋奖励，“乖。”
凌云餍足地眯起了狐狸眼。
旁边站着的裴戾看着凌云那狐狸样就想踹一脚。
李忘怀和张子诩都是狐媚子样。
这个凌云更是只狐狸精。
他不敢想象要是他不跟上来，沈芸身边会有多少狂蜂浪蝶。
但好像他跟上来也没用。
沈芸又不许他搞小动作。
他气得闭眼。
段毅看着凌云在沈芸“教育”下温顺听话的样子，沉思许久，忍不住问，“有没有一种可能，凌云其实是你的灵器？”
沈芸抬起头，凤眸闪烁着微光，坚定地道，“我觉得可能性很小，所以拍下凌云的一百五十万块上品灵石你逃不掉的，事情结束以后请一并给我。”
虽然她不缺这点灵石。
但一码归一码。
凌云是段毅的灵器。
段毅这个主人理应掏钱的。
听到一百五十万灵石，段毅嘴角抽了抽，“芸师姐，你来找我，就是为了讨债的吧？”
沈芸笑得凤眸弯弯，“当然不止啊。”
“我其实还打算找你锻几件趁手的灵器，酬金从一百五十万灵石里扣。”
段毅，“……”
得，讨债加奴隶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