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越看着眼前这个彻底崩溃的女人,心情复杂。
他轻轻拍了拍王姐的肩膀,
“王姐,你要撑住,万一有奇迹呢?我问这些,就是希望能帮到你们。”
“当初接待你的那个警官...你还记得叫什么名字吗?”
王姐抬起泪花模糊的脸,努力回忆着,
“姓...姓熊!对,姓熊!这个姓不多见,第一次听到我还纳闷真有人姓这个的。”
她擦了擦眼角的泪:“是个男的,看着挺壮实的,一开始还算客气,后来就...就爱理不理的了。”
“再后来,我去得次数多了,也见不到他了,换了个瘦高个接待我,他嫌我烦,让我不要影响他们工作。”
项越感觉胸口压着一团火。
一个女人带着三岁的孩子,坚持了这么久,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!
如果告诉她,唐宫就是杀害她姐姐姐夫的凶手,王姐会做什么?
报复?那她和欣欣就危险了。
不说?这个女人已经煎熬了两年,还要继续煎熬下去吗?
项越腮帮子咬紧,又松了下来。
算了,能瞒一天是一天吧,只希望自己能早点为她们讨回公道。
他端起快凉掉的茶,一口气灌了半杯。
“姓熊…”项越重复了一遍。
“秀明分局的熊警官,我记住了。”
他抬起眼,深深的看了王姐一眼,
“王姐,你先别太伤心,这事情我记心里了。我让人再去打听打听,看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王姐慢慢停止了哭泣,用袖子擦了擦红肿的眼睛。
在这个过程中,她感觉到项越的不对劲。
项越的眉头皱得很紧,眼神无光,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。
“越哥...”王姐试探性地看着他,“您问得这么详细,是不是...是不是知道点什么?”
这一问,如同惊雷!
项越端茶杯的手明显一僵,茶水在杯中晃了几下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强迫自己放松下来,然后抬起头看向王姐。
“知道?我能知道什么?”
“王姐,你别胡思乱想,我就是看你带着欣欣不容易,又听你说了这事,心里难受。”
“只是想帮帮你,也帮帮欣欣这孩子。她爸妈...总得有个说法,对吧?”
他的目光越过王姐,看楼下空地院子。
欣欣学着虎子的比划,认真地打拳,小脸红扑扑的。
“你放心,”项越语气坚定,“只要我在扬市一天,就没人能再欺负你们。”
“欣欣爸妈的事,有消息了,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。”
王姐慢慢平复了情绪,她真是病急乱投医,两年都没有任何线索,就算越哥再有能耐,也不可能凭空知道什么吧。
“谢谢,谢谢越哥。我...我也就是瞎想,您别介意。您是大忙人,还总想着帮我们...”
“一家人不说两家话。”项越站起身,走到窗边,背对着王姐,盯着楼下的小崽,
“欣欣喊我一声哥哥,我就得护着她,你们娘俩的日子,肯定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洪星楼下的灯先亮起来,暖黄的光带着烧烤摊的油烟往上飘。
与此同时,扬市公安局大楼里,办公室的灯光一盏盏熄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