嗫嚅着嘴唇,祝时宴绝望地哀求:“哥哥,我求求你了。”
明知心软这个词对傅辰很奢侈,但要反复尝试。
“你再求。”傅辰盯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警告,“我一定会把傅屹为骨灰拿去喂狗。”
倏地,祝时宴呛出一声急促的哭腔。
朦胧错落的视线里,傅辰已行至傅屹为房门。
房门密码哔哔作响后,他追过去企图通过短暂闭合的门缝见到傅屹为。
但房间太大了,要想真正进到卧室得先穿过门厅、起居室,最后才是改造的病床。
——砰。
房门被傅辰摔关。
一片死寂的长廊上,祝时宴哑声张了许多次口,最终在保镖“带领”下离开主楼。
而一墙之隔后,傅屹为枯坐在病床边缘。
视线垂落在地板上,听见背后脚步声他才僵硬转过头,露出毫无血色的脸以及绀紫的唇。
傅辰停驻于转角,两人隔着几米距离,一模一样的脸猝然相撞。
半晌,傅屹为扭回去,望着紧闭的窗帘,艰涩问道:“小南怎么样。”
在落地窗边的沙发坐下,傅辰说,“不是都听到了么?”
“房门太隔音,听得不是很清楚。”傅屹为解释。
“哭得很厉害,从没这么闹过。”傅辰面无表情地问,“你很得意吧?”
“辰,你才得意吧。”傅屹为轻叹,“半年能发生多少事啊。”
“原来你也知道害怕。”傅辰无情奚落。
显而易见傅屹为沉默了,良久后说,“如果当年我没有冒认你,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,小南会不会......”
这句话就像点燃了导火索。
“如果你没有冒名顶替,没有在家族聚会上暗示陪他玩的人是你傅屹为,就不会引得他要拿去保险箱的玩具,他就不会被傅政希和傅明喆绑去开箱。”声量不大,但傅辰面色阴沉至极,“更不会被他们砍断小臂!”
“最后再向你确认一次,你会保护好小南对吧?”没戴氧气面罩,傅屹为呼吸完全紊乱,“就像这些年......负责我的安全一样……”
傅辰冷冷看着他,“没有,我真心祝愿手术失败,那么我将既往不咎。”
傅屹为苦笑着,问出最后一个也是最想问的问题,“当年的事,你不会告诉他对吗?”
“回来后他还是依赖我的,是么?”
“首先你得活下来,其次,你敢在事情没解决之前私下联系他。”傅辰并不正面回答问题,只是说,“我一定让你死在美国。”
心智不成熟的人通常才会放狠话,倘若实力足够,那这只是普通表态。
“你不会害他。”傅屹为急喘着反问,“难道我会吗?”
“回来后解释清楚一切。”傅辰面无表情,“当年怎么李代桃僵,保险箱到底是谁的。”
但很多事情已无法解释清楚。
四五岁和十二三岁,在成年之前的任何陪伴都与爱情完全无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