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祁凰摇头:“不用。”
武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,转身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了下来:“多谢长公主宽宏大量,没有借机羞辱我这个阶下囚。”
祝将军转头吩咐:“给太子殿下和长公主搬椅子出来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萧祁凰抬手阻止,她只是看着武王,“本宫只是来见武王一面,没打算在这里久留。”
武王面上泛起几分嘲弄:“本王现在只是个亡国奴,长公主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,悉听尊便。”
“你人在襄国,是襄国的客人,本宫不会处置你。”萧祁凰平静地看着他,“除非你出现在南诏。”
他在襄国,就是襄国的客人,怎么对待他是襄国皇族的事情。
但他一旦出现在南诏——曾经的雍国也是南诏疆土。
只要回去了,那么他就是裴氏亡国奴。
裴氏皇族已经被诛杀殆尽,一个余孽自然也不可能活着。
武王没说话。
他用最短的时间琢磨出了萧祁凰的意思。
他留在襄国,手里没有兵马,没有粮草,没有党羽,没有银子,他什么都做不了,就算想打着复国的理由培养势力,也无计可施,何况还有襄国人监视着他。
他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。
但是他若要伺机回到雍朝遗址图谋复国,集结原雍朝的大臣和军队,暗中密谋夺回疆土,那么只要他离开襄国边境,出现在原雍朝疆土上,即刻就会性命不保。
就算他不一定能密谋成功,但只要他回去了,就是死路一条。
萧祁凰丢下这句话之后,转身就走了。
武王沉默地坐在椅子上,良久没有动上一下。
离开南院,祝将军把萧祁凰和姬兰羽引至将军府前厅,祝夫人命人沏了茶。
厅里的气氛有些微妙。
“听说昨晚睿王来了将军府。”姬兰羽眉头皱起,有些担心地看着祝瞳羽,“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?”
祝瞳羽抿着唇,缓缓摇头:“没有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姬兰羽冷哼,“他真是阴魂不散。”
祝夫人没说话,有些不太自然地坐在一旁。
萧祁凰视线从她面上一掠而过,随即漫不经心一笑:“太子是国之储君,跟皇子有着尊卑之别。若睿王行事过于荒唐,祝将军完全可以在朝堂上参他一本,毕竟不管是之前对未婚妻的羞辱,还是这些日子对准太子妃的纠缠,都是完全不尊重将军府的体现。”
祝将军眉目沉稳而威严。
听到这番话,他缓缓点头:“长公主殿下说得对,睿王简直欺人太甚,若不是皇上今年看重皇后和许家,朝中御史早就该弹劾他私德败坏了。”
“越是皇上看重皇后和睿王,祝将军越应该表现自己的态度。”萧祁凰淡淡一笑,“祝家跟太子婚约已定,将军府必须坚定地做太子后盾,让朝中大臣都看到祝家的态度,他们才能明白太子这个位子坐得稳如泰山。”
祝将军沉默片刻,似是解释:“祝家一直以来没有参与过立储之事——”
“现在不是让你参与争储,而是储君已经定了下来。”萧祁凰淡道,“并且皇上把祝姑娘赐婚给太子,就是明确告诉你,祝将军以后要帮的人就是太子,太子就是襄国未来的天子,你们祝家要效忠的同样是未来天子,这跟结党营私、干涉立储完全不是一回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