嬷嬷诧异,“长公主要同郡主一道回去么。”
“蔓儿念着淮南,便让她回去住段日子,淮南水土养人,权当让她去休养身子。”长公主道。
“是。”嬷嬷应下。
“那陆家那边的婚事……”嬷嬷又道。
郡主走了,婚事咋办?
长公主眯起眸子,“且看明日。”
蔓儿说,陆君澜会上交兵权。
若真如此,蔓儿不想嫁,便由她去吧。
次日。
果真就听闻,陆君澜进宫,交了兵符。
长公主面色沉沉,“蔓儿呢?”
嬷嬷道,“郡主今日精神好了些,出府去了。”
长公主没再问。
“陆君澜。”
陆君澜出宫,秦蔓等候他多时,“坐下聊聊吧,本郡主有话跟你说。”
陆君澜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,“我与郡主,话不投机。”
“这次会是你想听的。”秦蔓淡淡道。
他还是和前世一样,不惜交出兵权。
听风楼,二人相对而坐,秦蔓似是自嘲,“婚事我母亲逼迫你,我知你极为抵触,你放心,我已经劝说母亲,婚书不作数,你大可不必交了兵权。”
陆君澜拧眉,“你们母女当真是只手遮天。”
说结亲就结亲,说不作数就不作数。
秦蔓听出陆君澜的嘲讽与厌烦,她深吸一口气,平静道,“对不住,强迫你母亲签下婚书,我代我母亲向你道歉,还请陆将军原谅。”
说罢,她起身,正儿八经的致歉行礼。
陆君澜诧异,秦蔓又在搞什么鬼?
“但有一件事,也是真的。”秦蔓说,“与你结亲,我并非想算计陆家什么,是我母亲用的方式不对,可我是郡主,我自有我的骄傲,如今我想通了,陆将军既对我无意,我没必要强求,天下好男儿多的是,是你陆君澜,高攀不上我秦蔓!”
她确确实实很骄傲。
郡主养尊处优,骄傲并非她的过错,她错在不该勉强他人。
不该强迫。
“强扭的瓜不甜,陆君澜,婚书作废。”秦蔓拿出一纸婚书,当着他的面,撕碎了。
陆君澜觉得,郡主好似变了?
撕了婚书,秦蔓只觉得浑身一松,她勾唇道,“我们以后想必不会再见了,陆将军,祝你今后都能得偿所愿。”
说罢,秦蔓离开了。
陆君澜没料到,郡主如此干脆的撕了婚书。
如此,也好。
隔壁雅间内,一双阴柔的眸子盯着秦蔓的背影。
宫明哲勾唇,她竟然,是来悔婚的。
不对。
她悔婚,他高兴什么?
离开听风楼后,秦蔓漫无目地的在街上晃着,最后不知不觉,走到了秦府。
秦家被流放,府邸已经落败了。
门头上都是蜘蛛网。
原来母亲和秦家的仇,从这么早就结下了。
秦蔓苦笑。
母亲从未将自己当成了秦家的儿媳,母亲的确不是个好女人,她引以为傲的父亲没死,甚至她根本不是秦家的血脉。
秦蔓只觉得可笑。
笑的可悲。
她抬手轻轻推开秦府大门,门只开了一条缝,她却没再动。
进去又如何呢?
母亲对秦家的亏欠,是她弥补不了的。
突然。
她身边的丫鬟倒地。
没等秦蔓转身,她被人拽着从门缝中进了秦府。
秦蔓一惊,口鼻被人捂住,对上一双戏谑的眸子,她咬牙切齿,他为什么阴魂不散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