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口处尘希冲着姜桔点点头。
姜桔心中明白,事情已经办妥当了。起身就要离开,走到祁雄的身边的时候,一阵呛鼻的脂粉味夹杂着酒气窜入姜桔的鼻子。
姜桔冷哼道:“父亲,您还是好好保重身体吧。别等到您还没签字呢,人就没了,到时候就别怪我把您的额棺材丢到乱坟岗去。”
“你——”祁雄气的抬手就要打下去。
姜桔的抬眼,神情如两道冰刃直剜祁雄的心窝。
祁雄很快便知道了姜桔非要在这时候来家中闹一场的原因了。
他的家中被偷了!
他曾经藏在家中的大把大把钞票,房屋铺子的地契,画后的金条都没有了!
最主要的是还有一个账本,上面记载着大小官员向他买卖官位的往来。
祁雄瞬间酒醒了。
若是这个东西被人看见了,先不说自己的爵位是否还能保住,皇后酒不会放过自己。
况且那是自己的全部家当。
一夜之间他又变成了一贫如洗了。
......
深夜中,姜桔将金条一根一根地码在桌子上,映的脸都是金灿灿的。
怀王则拿着账本就着黄金的光芒仔细查看。
姜桔:“王爷您看得清楚吗?”
怀王:“看不清楚,这破字实在是看着费眼。”
啪的一声把账本合上。
“三年清知县,十万雪花银,这侯爷这几年才贪了这些钱,也算得上是廉洁了。”
姜桔用锦布将金条盖上,金色的光芒才被盖住。
又抄起桌子上的账本,随意翻动了几页。
祁雄也真是的这样的事情居然还弄一个账本。
这个不就是活生生的百官行贿图吗!
“今年风雪太大,塞北十五城听说最严重的地方,雪堆得比城墙都高,冻死了不少牛羊。”
“这等到开春,怕不是要百姓怨声载道了。”
姜桔拿起一块金条,“你说这一块金条能买多少牛羊?”
怀王沉吟道:“三十六两银子。”
“什么?”
怀王的手搭在姜桔的肩膀上,为她一边按摩一边说道:“曾经户部算出了一个普通家庭一年的开支大概是再三十六两银子。”
“但是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,有自己的土地,日出而作日入而息,一年风调雨顺,没有天灾,没有婚丧嫁娶的等等人生大事。”
“再养上几头膘肥体壮的肥猪和几只老母鸡。”
“一年下来能够收入三十三两白银。”
怀王的力道极好,让姜桔瞬间放松了下来。
“那还差三两银子呢?”
“这便是户部的厉害之处,姐姐以为朝廷养着那些户部官员只是算算赋税的吗?”
“三十三两和三十六两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差距,只要再稍稍多努力一点,就能够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了。”
怀王给姜桔按摩颈椎道:“这时候他们只会回想自己是不是不够努力,想这一年中自己那一天晚起床了一会儿,那一天没去地里除草。”
“于是他们只能每天为生活奔波、疲于奔命赚钱,也没有停下来思考的时间,更没有精力做出反抗朝廷的事情来。”
姜桔第一次听说还能这样算计百姓,不由得心中一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