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霍春生更烦躁了,丢下手里的斧头,往菜园去。
穿过厨房时,见陆怜正坐在灶前,霍春生经过他也没抬头,眼睛盯着地上出神,不知道在想什么,霍春生踏踏踏地出去了。
菜园里就剩几颗过了冬的白菜和萝卜,没什么意思,霍春生于是往山上去,没带弓箭,想去昨天布置的陷阱里碰碰运气,好在陷阱里掉了两只兔子,他没空手而归。
回来时陆怜还坐在那里,甚至还是刚才的那个姿势,他太奇怪了,在街上时就急慌慌拉自己走,东西都没买齐就急着赶回来了,现在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霍春生又想起街上那个花里胡哨的男的,他为什么盯着陆怜?陆怜应该也看到他了,两人难道认识?那两人又是什么关系?霍春生心里猫抓一般,恨不得现在就抓着陆怜问个清楚,想着想着就气冲冲走到陆怜面前。
整个人忽然被阴影罩住,陆怜回过神,茫然抬头,“阿霍?”
背光之下他看不清霍春生的表情,听见对方说,“吃不吃烤兔?”
陆怜愣了下,“好、好啊。”
把收拾好的兔子抹上油盐香料,再穿上竹条,架在红炭上烤。
两人坐在火塘边,霍春生盯着兔子,陆怜盯着柴火,平时总是陆怜找话说,今天他不说话了,屋里就显得格外安静。
柴火细细地炸响,像是感觉到气氛尴尬,陆怜干咳了一声,扭头看霍春生,“今天好冷啊……”
霍春生没接话,陆怜才注意到他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,后知后觉想起刚才米糕的事情来,“阿霍,谢谢你给我买的米糕,真的好吃,又香又软的。”
“嗯。”就淡淡的答了一句,霍春生仍盯着兔子,格外专注的样子。
陆怜悻悻地闭了嘴,一时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好,正尴尬着,霍春生突然说,“我问你个问题。”
“啊?好啊,你问。”
“郑芳寻是谁?”
陆怜顿时瞪大了眼睛,嘴巴张了又闭,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问,“你是、你是从哪知道这个名字的?”
“你自己说的。”霍春生看他那心虚的样子,心里不是滋味,“你冻僵那天,我抱着你睡的时候,你说梦话我听到了。”
“梦话?哦……”陆怜像是松了口气,又低头看柴火。
他好像不愿说,可霍春生好奇,追问,“所以他是谁?”
“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,就是,就……”陆怜摸了摸耳朵,斟酌半天才说,“就是个朋友。”
霍春生不信,什么朋友会让他在生死之际还念念不忘,做梦都叫他的名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