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恍神之际,沉翯敲门,戴着N95,手里提着消毒酒精和药品。他开口第一句话是:“你想留在这里赌命,还是跟我走?”
她还没来得及反应,他又说:
“我在Newport有套房子。叁层独栋,走,我们搬过去。”
她本能皱眉:“孤男寡女不合适。”
“合适不合适,更重要的是命。”他没等她答复,把手里钥匙晃了晃:“我不是问你,我是在通知你。”
这一点倒很像他。
可她最终还是点了头。
——说到底,她不傻。酒店不再安全,她得考虑如何活着从波士顿回去。
要向杨裕田怎么交代?她只思索了十秒。
彼时杨裕田刚刚离开春丰,刚刚开始自己人生最重要的一次创业,连和她通电话都是间隙中随手回拨、叁分钟内挂断。
她拨过去时,他那头正在忙着讨论接下来是居家还是怎么个办法,掺着叽叽喳喳的讨论:“啊,住哪?行吧,你自己在那边小心点。”
电话挂断前最后一句是杨裕田笑着说:“照顾好自己,钱不够我打给你。”
“只是暂住十几天。”她当时是这么对自己说的。
可那“十几天”最终变成了叁个月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