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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月后,周暮远的智能咖啡烘焙系统获得了国际发明展金奖。领奖台上,他特意感谢了程暖和周念安的支持,称她们是自己“灵感的源泉“。
同一天,周念安在学校科学展上展示了她自己设计的简易***检测装置,获得了最佳创新奖。当她兴奋地打电话报告好消息时,程暖正忙着在第三家分店安装周暮远发明的烘焙机。
“妈!我赢了!评委说我的设计有商业潜力!“周念安的声音通过扬声器响彻整个店面。
程暖骄傲地向店员们宣布了这个消息,所有人都为“小老板“的成就鼓掌。晚上,全家人在最喜欢的餐厅庆祝双喜临门,连周志远也特意赶来,给孙女带了一台专业级的实验设备作为礼物。
“爷爷!这太贵重了!“周念安惊喜地检查着设备。
“你爸十四岁时可没这水平。“周志远难得地露出慈祥笑容,“继续努力,说不定将来能接管远见科技。“
周暮远和程暖交换了一个眼神。自从孙女出生后,周志远变了许多,不再是从前那个严厉专制的家长,反而成了溺爱孙辈的典型祖父。
回家的路上,周念安坐在后座,兴奋地规划着她的“创业大计“。
“我查过了,大学里最好的材料科学专业在MIT。“她随口说道,“不过加州理工的创业环境更好...“
程暖从后视镜看到周暮远的手突然握紧了方向盘。他们都知道女儿终将远行,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。
“MIT不错。“周暮远努力保持声音平稳,“我当年差点去那里。“
“真的?为什么没去?“周念安好奇地向前探身。
程暖与周暮远在后视镜里目光相遇,一个共同的秘密在他们之间无声传递。
“因为...我遇到了更重要的事。“周暮远最终回答,伸手握住了程暖的手。
周念安翻了个白眼。“又来了,你们的爱情故事。我都听了一百遍了。“
“那就再听第一百零一遍。“程暖笑着转头看向女儿,“因为它值得反复讲述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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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念安十六岁生日那天,拿到了驾照;十七岁时,收到了第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;十八岁那年夏天,她收拾行李准备前往MIT,追随父亲曾经放弃的道路。
程暖站在女儿房间里,看着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行李箱,一种奇怪的空落感在胸口蔓延。周暮远靠在门框上,表情平静,但程暖知道他内心同样波澜起伏。
“记得她第一天去幼儿园吗?“程暖突然说,“你躲在车里偷看,直到确认她没有哭才去上班。“
周暮远轻笑。“记得。那天我迟到了两小时,徐世谦差点杀了我。“
“现在她要飞越半个地球了。“程暖抚平行李箱上的一处皱褶,“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?“
周暮远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。“至少现在有视频通话,不像我们大学时只能写信。“
“说到大学...“程暖眼睛一亮,“明天送她上飞机前,我们再去一次那棵银杏树吧。全家一起。“
周暮远点头赞同。“正好更新时光胶囊。“
第二天清晨,他们一家三口来到了大学校园。初秋的银杏叶刚刚开始泛黄,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十八岁的周念安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,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,青春洋溢。
“就是这棵树。“程暖指着那棵粗壮的银杏树,“爸爸妈妈第一次见面的地方。“
周念安走到树前,轻轻触摸树干上那些已经变得模糊的刻痕。“M、C和A。“她念出那些字母,然后惊讶地发现旁边多了一个新的刻痕——“MIT2023“。
“爸爸!“她转身看向周暮远,“你什么时候...“
“今早来的。“周暮远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想,既然你要去那里,至少留下点印记。“
程暖拿出手机,打开那个已经使用了十五年的“时光胶囊“应用。界面比最初精致了许多,但核心功能没变——记录家庭的重要时刻。
“该更新了。“她轻声说,新建了一个条目,标题是“安安的启程“。
周念安凑过来,看着母亲输入文字:「2023年8月20日,银杏树下。安安即将前往MIT求学。我们骄傲又不舍,但知道她已准备好展翅高飞...」
“等等,“周念安突然说,“让我来写结尾。“
程暖把手机递给她。周念安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打,然后展示给父母看:
「...但无论飞得多远,我都会记得回家的路。爱你们的A。」
程暖的眼眶湿润了,周暮远清了清嗓子,假装有东西进了眼睛。他们拥抱在一起,三人的身影在晨光中融为一体,就像树干上那些依偎在一起的刻痕。
微风拂过,一片早落的银杏叶轻轻飘下,落在周念安的行李箱上。她捡起叶子,小心翼翼地夹进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里。
“这样,“她微笑着说,“我就能带着一片家去学校了。“
周暮远一手搂着妻子,一手搂着女儿,走向停车场。阳光将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仿佛时光本身也在为这个家庭驻足,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刻。
在他们身后,那棵见证了爱情开始、家庭成长的银杏树静静伫立,金黄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,仿佛在轻声祝福:无论多少个十年,爱终将找到归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