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“他一定感到孤独极了,”克拉布咧嘴说,“在最好的两个朋友搞在一起之后——”
“闭嘴!”德拉科喝道。
他不想听见任何人谈起哈利,无论是以什么方式。
高尔和卡拉布嘴巴半张着,像是呆住了。而潘西——她停止了咀嚼,端详着德拉科的反应。
邻桌的几个赫奇帕奇女生说到什么有趣的事,一同欢笑着。加上耳畔晚风吹拂,德拉科完全无法听清十几米外的声音。尽管这样,他还是克制不住地抬起眼来,望向那张桌子的方向。
哈利像是和纳威聊得很专心,认真看着后者的同时嘴角带有一丝很浅的微笑。德拉科注视着那抹笑容,感到从内而外地灼痛,像是有人往自己的心脏里倒满硫酸,每次脉搏于是都意味着皮肤下血脉的烧伤,腐蚀性地在全身上下弥漫。
他以为他可以拥有这个微笑的。他以为他可以的。
即便只是在梦里,即便只在梦里……然而即便在梦里,他也太久没有见过哈利对他笑了。
“德拉科?”
他听见潘西的声音,下意识抓起手边的玻璃杯,喝下一大口水:“他应得的——被所有人抛弃、缩在他那可悲的——”
“上帝啊德拉科!”潘西突然叫起来,“哐铛”一声将勺子扔下,“但凡你对自己诚实一点——”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德拉科厉声打断了她。
潘西对上他尖锐到溢出攻击意味的眼神,面部表情没有丝毫动摇。剩下三个人望着对峙的两人定住了,像是在为更激烈的争斗作准备。
但潘西没有继续争下去。她眼皮一下不眨地盯着德拉科,仿佛这是一场扳手腕的较量。
“没什么意思。”她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回答,未了轻笑一声,转向布雷斯摇了摇头。后者饶有兴味地看着德拉科,伸手拍了拍潘西的肩。
一群疯子。
德拉科恼火地想着,腾地一下站起来,抓起两张餐巾离开了座位。他大步向斯莱特林宿舍走去———经过哈利桌旁走得就更快,以致于没注意到那个男孩停住了和纳威的谈话,转头看向他的背影。
“我说什么了?”潘西心平气和地说,“我们有好戏看。”
布雷斯耸耸肩,端起自己的餐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