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莉莉拎起羊皮站,向凯瑟琳展示。凯瑟琳摇摇头,表示不是她留下的。
詹姆无心调笑。他摘下手套,摸了摸材质和厚度,做出猜测:“像是从日记本上掉下来的。”
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。凯瑟琳点点头,莉莉将这张羊皮纸小心地卷起来,放在怀中。
当整个天空变得纯净透亮,开始有邮差骑着单车路过时,西里斯率先走出来。他喝了复方汤剂,顶着另一张脸说道:“那把水果刀只是个幌子,真正的致命伤是魔法。”
“……食死徒?”白气从口中飘出,溶化了一点咸涩。
“不排除这种可能。但他们通常会留下别的标记,比如——”詹姆及时住嘴,莉莉连忙接话,“我们在这里条件有限,无法判断是否是黑魔法所伤,你可以让我们带一点血液回去吗?相信我们,凯瑟琳,我们非常愤怒,也非常伤心。”
在凯瑟琳的邻居出门取报纸前,他们离开了坎贝尓家,揣着一瓶冻成碎冰的血液。西里斯在那张平庸的面孔下,向她露出安抚的眼神。
“你永远可以找到我,凯瑟琳,”空间扭曲后,只有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,“我就在伦敦,哪里也不去……”
傲罗到场时,纷纷抱怨圣诞大早还要被拖出被窝。凯瑟琳挨个道歉,跟着他们一起进屋。她拖着双腿,从血泊边缘走过,从厨房中端出一盘红茶和姜饼。家养小精灵也死了。它是刚换的,她不知道叫什么,只模糊地记得,是两个需要弹舌的音节。
为领头的傲罗倒水时,她听见他正和蹲在尸体边的人闲聊。
“这年头死个人真没什么稀奇的,”他接过茶杯,“谢谢——依我看,就是一起麻瓜入室杀人。”
“这把刀,”蹲在尸体旁那人小心翼翼地拔出刀,叫来凯瑟琳,“是你们家的吗?”
一把牛排刀。血红的冰花将化不化,就像刚切过嫩牛肉。
“是我们家的,”她听见自己在回答,“昨晚我还用了这把刀。”
“用来做什么?”
“切牛排。”
领头突然笑起来:“哦,这位先生就是那块牛排吗?”
凯瑟琳的手指按在魔杖上。没必要,凯瑟琳。她让自己扭开头,不去看地面,也不看那位领头。她让自己全副目光锁死在那位站起来的验尸官身上。
验尸官感受到她的目光,转向领头:“这位傲罗先生,如果你不想留在这儿,可以出去,这里有我看着。”
“唐森大法官,你省省吧——”原来他不是验尸官,而是法官,“让你来这里本来就越俎代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