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云枝孱弱地扭动腰肢,想要蜷缩在一起。
我面红耳赤,几乎能想象到那淫乱响亮的拍打声。
平时在手机的小广告里看到色情广告我已经能面不改色,可亲眼目睹这一场极其激烈的性爱,我的大脑还是受到了冲击。
赶紧拉紧窗帘。
却没看到她的脸在窗户后若隐若现,那瞪大的眼中空茫,腥湿的雨落不进她的眼里,也化不开深处浓郁的痛苦。
房间里的阴影如附骨之疽,终于缠绕上她的躯体。
至此,埋没于黑暗。
*
这雨连下了好几天,我终于逮到一个雨不怎么大的时候,想着在晚上偷摸把碗还给人家。
自从误打误撞看到他们做爱之后,我就没由来的觉得尴尬,想着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。
于是,在一个夜晚,我撑着伞偷偷把保温碗放到他们家的门前。
“沙沙…沙沙…”
我的耳朵不受控制地动了动,心想着可能是什么塑料袋子又在乱飞的声音。
转过头,身后没有任何东西。
树叶吧…感觉今天风挺大的…
我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只想着赶紧回家吧。
结果刚走出去没几步路,我就看到不远处的林荫小道上,霍森正在用一把蝴蝶刀割断一个人的喉咙。
那个人像一滩烂泥躺在枯枝败叶中,蝴蝶刀虽然锋利,却斩不断坚硬的头骨,横亘的伤口处,一点森森白骨昭然若揭。
他在杀人。
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爆炸,我死死咬着牙,想装作没看见,躲起来等他回家了再走。
没想到霍森直接察觉到了我,他的眼神阴郁,抬起腿朝我暴冲过来。
那只染血的蝴蝶刀在寒风中闪烁着冽冽的白光,在狂暴的风中拉扯出一条赤色的丝线。
我被他那恐怖的阵仗吓得六神无主,转身喊着救命就绕着别墅狂奔。
我想惊动别墅里的范云枝,虽然打不定主意他们两个是不是一伙儿的…
事实证明,我这个每天窝在房间里的社畜还是比不过爆发力极强的青年,没跑几步,头发就传来剧烈的拉扯感。
脸被霍森猛砸在地上,泥泞的泥土争先恐后地灌入我的五官,我的眼睛被蛰地睁不开。
霍森的眸子缩的很小,有一种极其诡异的非人感,更让我恐惧的是那把抵在我腰间的蝴蝶刀。
“邻居,你在看什么呢?”
“那天看我们做爱看的还不够?”
我的头皮发麻,浑身起了鸡皮疙瘩,我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想杀了我:“别,求求你别杀我,我那天不是故意看到的!!”
我只是来还碗而已啊!!
“小声点,我可不想吵到她。”
闪烁着寒光的蝴蝶刀近在咫尺,我知道他是不想和我多废话。
“…”突然,一阵手机震动响起。
霍森的神色一顿。
他抬脚将我的脸重新踹在后花园的泥地里,同时还在反复地施压,我根本喘不过气来,躺在他的脚下拼命挣扎,想要掰动他的鞋子。
霍森接起电话,笑容温柔:“喂,老婆,怎么了?是不知道蛋糕在哪里吗?你想吃的蛋糕我给你放一楼客厅桌子上了,等你吹干头发就可以去吃啦。”
鞋底碾上脆弱的脖颈,反馈出几声惊悚的脆响,巴顿的头部深深陷进泥地里,几乎没了声息。
霍森的手心掐进刀刃,溢出黏腻的血液。
电话的那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,柔和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,听不太真切:“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救命?你不是在看后花园吗,你听到没有?”
“没有呀,我只看到了小偷,追着他跑呢。老婆,我手还受伤了…要一百个亲亲。”
脚下不遗余力地施暴,他的嘴里却不断黏黏糊糊地撒娇,吐露爱语。
对面沉默了数秒,说:“你没骗我?”
“霍森,你答应过我不再杀人的。”
霍森慢慢蹲下身子,扯起巴顿的头发,阴郁地打量了两下他已经毫无起伏的胸脯。
“我没有哦,我在和他好好商量。”
是他自己太废物,闷死了。
不怪他。
……
刀刃深深地扎进肚子里,像个绞肉机带起一片血肉横飞,黏腻柔软的肠子流了一地,露出里面空空荡荡的躯壳。
肚子被喇开一个大大的豁口,对待牲口一般将他掏空内脏,除了凌乱的十二指肠,只有毫无生机的脏器废物地躺在身体里。
没有了。
消化了。
阴雨洗涤这片土地,凝固的肮脏化成了流动的血液,流向远方。
污浊地流向远方。
*
深夜,范云枝被霍森抱在怀里,窗外是电闪雷鸣。
她不安地动了动,睁开眼睛。
霍森还闭着眼睛,只是那只手在迷迷糊糊间准确地帮她捂住耳朵。
眼角被温柔地亲了亲,不知道他究竟睡了没有。
就在下一刻,半掩着的房门被人缓缓打开。
男人的胳膊上缠着绷带,右手提着一个棒球棍,如同树立的鬼影,沉默地站在霍森的背后。
范云枝的嘴唇颤抖,惊惧地与那双琥珀色眸子对视。
“hush…”
他高高举起棍子。
“Bequiet.”